自序

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我有幸在新า疆的最西部的帕米尔高原,作过将近十年的地质工作。这十年的经历,无疑是我惨淡人生中ณ最为壮丽ษ的篇章,和我一生受用不尽的宝贵财富。

但遗憾的是,在诗歌、散文、戏剧、影视、小说等一切文学艺术表现形式中,在现今浩瀚的中ณ文书海ร中,至今还没能现有一本描写我们那个ฐ时代地质人的书๰籍。我为我们那个ฐ时代的地质人感到เ不公、不平。不平则鸣,“鸣”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动手去写。

谈到เ自己写,说老实话,在五六十年代我就曾经有过这个梦,也为此做了一些准备。所谓“准备”,也๣只是工作之ใ余在帐蓬ศ里的一盏亮光如豆的马灯下,记录下那些看到เ的和想到的事事物物。但在那ว以后的岁月,由á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那ว两大本浸透了我泪水和汗血的笔记本,却被我付之ใ一炬。

知难而退就些罢手,在那个年代对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又怎么能ม对得起那年仅二十三四岁,就长眠于深山大壑中的我那两ä位年青的同学?其中的一位,在他把年青的生命献给帕຅米尔荒野时,他妻子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就为了记念那早逝的灵魂,为了我那大部分还健在的伙伴们,在我耄耋之年,并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之后,我义无຀反顾地坐在计算机前,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在键盘上敲出了这三十五万字的《帕米尔轶事》。

对一个从来就没有过写作经验的我来说,这工作,无຀疑把自己้置于两难之ใ地。过去辛辛苦苦收集到的资料都让我付之一炬了,一切只能凭记忆。说到เ这里,我得感谢明计算机的先生们。如果像过去一样,靠“爬格子”来完成这部著作,恐怕到现在也无法如愿。计算机不禁减轻了我爬格子的辛苦,它强有力的搜索ิ功能,也为ฦ我查找到了所需要的大部分资料é。即使如此,也用了近两ä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这部ຖ近3๑5万字的笔记小说。

两年来,多半夜晚都是噩梦缠身,有时还和梦中人动起了手脚๐——一次,睡梦中,一脚飞起,踢在了墙上,脚趾肿了好几天。又有多少回,和书中的主人公哭笑失声,这才知道,一个负责任的作家,在完成一部ຖ著作将要付出多么大的情感代价。

如果把我一生所做过的无数次自不量力的事排排号的话,毫无疑ທ问,我写这部ຖ《帕米尔轶事》恐怕要排到เ第一号了。但令我安慰的是,我毕竟下定了决心,并忍受着病痛,认真地动手写了起来,而且侥幸地完成了她。

对这部小说,说老实话,我太没有把握了,她究竟怎么样?是不是把那ว些我当年的同伴都写得有血有肉、都生气勃勃、都道出了他们的喜怒哀乐?在他们大部ຖ分都已进入古稀之年的今天,能ม看到他们的同伴,写出了他们过去那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不知他们是否认可?怀着几分忐忑和几分期望,我在新า疆物探队已๐退休了的弟弟,把这本小说复印了若干份,分寄给天南海北的我过去的伙伴们。很快,他们就来了信息,在肯定的同时,也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根据他们的建议,我进行了十多次的修改,这部ຖ《帕຅米尔轶事》才于2oo6年春杀青。今天,我把这本书捧献给读者,任由读者品头论足吧。仅以此为序。

2oo6๔年9月8日于南京江宁百家湖畔水竹苑

一,古道明珠—喀什噶尔(1)

新疆喀什2o7๕地质大队,组建于1้95๓3年下半年,而我从乌ไ鲁木齐调到เ喀什2๐o7๕地质大队时,已经是5๓4๒年春了。

一个新า单位组建初ม期的忙乱,虽然已经过去,但它遗留下来的痕迹和未竟事宜却随处可见。由á于刚ธ报到เ,在大队部ຖ机关,我只认识地质科和人事科的几位同志,那ว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其它科室的工作人员,对我来说都是生面孔,迎面而遇,不过点头微笑而已๐,但叫不出名字。

大队部的地址,是在喀什市城西的色满区。在维吾尔语中ณ“色满”直译为“麦草”。离此西去不到两公里,就是麦浪翻滚的农田,把这里取名“麦草之乡”也恰如其分。而喀什最繁华的“艾提尕”大巴๒扎,就在大队部ຖ东两公里处。队部所在地原来是某单位的一个ฐ物资转运站,拨归2o7地质大队后,需要扩建,原来的地盘就不够用了,于是又在左ุ近征用了几家地主的庄园。虽然这几家庄园,原来和转运站之ใ间的围墙已经拆除,但原庄园主居家的建筑格局依然保持着原貌。大队各科室的办公室、化验室和食堂都已经落成,但一些工ื作人员的宿舍还在构筑中。我暂时和一位俄文翻译住在原庄园中ณ的一幢土屋里。距此不远,园中最好的三间带廊厦,座北朝南构筑在高台上,一明两ä暗具有新疆ຆ民族风格的居室,则由á大队长一家四口人居住。

我住进这座庄园时,恰值三月末,园中的桃杏花,开得有如片片红霞彤云,与盛开的玫瑰上下映衬,满园芬芳。

新疆人,尤其是维吾尔人,其花木栽培技艺,堪称一绝。我称之为“技艺”,而不是“技术”,是我多年生活在这里,对这个ฐ聪慧民族๣的园艺水平由衷的赞叹。是新疆独特的自然环境?还是维吾尔人千百年来的选育?这里的瓜果硕大,几斤重的一串葡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