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个,都足够吓破百里月的胆。
还是,鬼魂?
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些吹来的风,风是东风,带着一阵淡淡的荷香,错不了,亭子肯定就是在东方。
既是上宾,那肯定是在厢房,百里云寻了几个厢房却都是无人居住,正纳闷儿这上宾住哪了,总该不会住北墨冉房间了吧,忽然她就想到了以前和皇子们出去游船,听他们说起过七王爷府上有个偌大人工湖,湖上有一座湖心亭,四面环水,景致优美。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劲,明明只是胳膊肘往他腰上顶了一下他就这么摔倒了,还摔了个乌ไ龟翻身四脚朝天。
几乎是她话音才落北墨冉就整个倒在了地上。
上次关于百里月的是假,这次关于她百里云可就是真了。
都送到了宫门口了,他似乎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一路上也不避嫌,招摇的路过的宫人纷纷侧目,百里云想用不着半个时辰,大约皇后娘娘耳朵边就能听到些闲言碎语了。
“太子,自恋是种病,得治。不过我现在要先去治一下你的亲弟弟,带我下去吧。”
“十分。”
鎏梅殿里一种奴仆,对这种场面其实早就见怪不怪了,脸上表情麻木不仁,甚至不乏幸灾乐祸偷偷笑的。
那ว是个年轻姑娘,约摸十五六岁年纪,容妃的琉璃樽不偏不倚砸中ณ了她前额,顿然一挂血柱子从她额上落下,在那秀丽的面庞上,蜿蜒下一条瑰丽ษ的鲜红。
“后门也是门,也是供人进出,就是不知道百里三小姐,你是从哪个狗洞里钻进本王家的,本王可是记得本王家没有后门。”
北冥寒看着百里云,倒是比百里云想的要平静多了,好像她进他家“污”了他的名声,他并不十分在意。
堆秀山上筑了一座堆绣亭,坐在亭中,宫人奉上香茶奶糕,皇后极目远眺,一身雍容。
四月景致极美。地面是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园内遍植古柏老木,苍松遮天,翠枝蔽日,葱葱郁๗郁。堆秀山叠石独特,磴道盘曲,下有石雕蟠龙喷水,上筑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
皇上初为人父龙心大悦,下旨谁先生下龙胎谁就立谁为帝后,其子封为太子。
容妃的大儿子是和当今的皇后,当时的宜妃一起怀上的。
苏芳小声在皇后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后脸色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对着下的荣妃道:“冥轩那孩子也到เ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吧。”
德磬殿,太子留宿百里月的消เ息传到皇后耳朵里的时候,容妃娘娘正在德磬殿给皇后请安。
只有二夫人元氏,上前小声劝了一句:“老爷,您仔细别气坏了身子,姐姐晕了过去还没转醒,您去看看她吧。云儿闺房里出来个男ç人的事情也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梅香桃香都说了她们上楼的时候没见屋子里有人。”
就连站在边上的几位夫人小姐公子都面生惧色,静若寒蝉。
一问才知道早ຉ上祠堂里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起了八卦之ใ心,又缠着那人问谁病了,为何要请御医。
冼氏怯懦道:“给小儿杨烨的。”
“给谁的?”
“呵!”百里云只是冷笑一句,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并没有多话,却已叫人恼羞成怒。
严公子觉着自己的严重被挑衅了,酒气冲脑,方才的顾虑全然想不到เ了,怒喝一声:“小子,我可是翰林院修撰之子,你算个什么?瞧你这身板,我让你三个你都不是我对手,趁着我还没有怒,你最好赶紧滚蛋。”
百里府请了道士,大肆做法,这事情原本做的隐秘,可不过一日的功夫,却闹的满城皆知。
百里云对上许凤娇็愁容满面的面孔,表情终于温和带了一些温度:“是,母亲。”
受过训练的,是她的意志,听着,心静也。
如果说喝酒不能以自己的意志为主ว控,听觉这种事情,却不然。
“头撞破了,血流不止,给我包扎下吧。”
“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惶恐,害怕,惴惴不安,不知道百里云接下去还要出什么招数,可是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看着百里云,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ฐ一起长大的妹妹好陌生,陌生到可怕。
她没有办法忘记郊外百里云坐在轿子里眼底透着的那种光芒。
那不是愤怒,不是震惊,那是一种冷痞的杀意,嘴角勾着,眼神却是冰冷,而眼底深处浓浓的寒意,现在想起来百里云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竟不敢去看百里云。
“冷吗月儿?”
见她陡然身子了一下颤,百里杨君关切问道。
许氏也忙帮她拉了拉被子:“盖好,我叫人进来伺候你。”
说完起身往外,路过一直站在身后的百里云边上时候,责了一句:“你倒是好好同你二姐道个谢啊。”
百里云“温顺”点头,走到床边,款款道:“二姐,这次多亏了你。”
或在许氏和百里杨君看来百里云确实是在道谢,只有百里月明白,她这句话里蕴藏着多少的讽刺。
羞辱感从心头油然而生,她要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忍住不咆哮着问一句“百里云你为ฦ何要如此狠毒”。
“我们是姐妹吗!”她应的言不由衷,百里云施ๅ施ๅ然道:“对,我们是姐妹,所以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两字听在百里月耳朵里,却是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