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远远不同。被送来的奴隶怎么เ会像云哲?严谦觉得自己傻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若是让云哲听到定要嘲讽他不可。
“小七,是吧?”严谦走近,手指极其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๒,笑道:“有点意思。你和云哲,还挺像的。”
就这么拖了十八年。如今的黎阳,已๐然能将他的性命至于刀上。
但又如何呢?云哲笑了笑。他不是没有想过杀了黎阳,可又不愿再动用当年云家留给他的手段,总觉一切都是无用的。人死不能复生,他已๐经什么都没有了。
阿洛是爬出去的。他经过小七时本无意抬头,却被她裸露肌肤的伤痕刺得更疼,极小声道:“小七,别惹主ว人生气。”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终于来到门前,云哲拍拍阿洛的脸,叫他出去,自己抹匀剩下的药膏。
就像放在大理石底座上的传世雕塑,无论从哪个ฐ角度看,哪怕带着伤缺了角,浑身都是遗憾,也是美的。
当小七拿过抹布,跪在地上,赤身裸体地擦拭她自己的血迹时,依然不见任何动摇。巨细无遗的动作,从左到右,每一丝每一滴,步调不变,只是久ื经蹂躏的青紫膝盖微微发颤。
见小七盯着自己掌心的伤口,阿洛尴尬地着,急忙给她宽心:“我在主人身边很多年,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下手也重些。小七你今天才来,刚ธ开始的调教肯定不会这么เ重,你别ี害怕。”
“主人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每天都这样。”
没想到,最近传闻踏着腥风血雨的少主,竟然就是黎阳。
直到紫红色的掐痕浮现在无名的脖ๆ子上,想起别ี弄死那三个字,云哲才狠狠地将她甩了出去。
更有意思的是,资料é栏上却写着无名二字。身高1้7๕3,体重59kg,年龄十八岁。
“无名?”
曈曈终于在小七熟悉的动作中说出过去的事。
“我很小的时候……记不清是几岁了……大概ฐ还没上幼儿园,啊,可能上了,幼儿园里有兔子的,我还记得,”
小七说:“三岁?”
“啊,对,就是三岁的时候。”曈曈缩得更紧一些,很像某些小动物,“有人绑走了我们。我的眼睛被黑色的布条遮住了,拿下来时有枪指着我们脑袋。他们问爸爸什么事,爸爸不说,我妈妈抱着我的右手臂就被砍下来了。”
曈曈给小七比划那ว时的情况:“好多血,特别ี特别多的血,喷在我的脸上,眼睛里。”
“然后你爸爸就说了。”
“嗯。”曈曈把脑袋埋在膝盖里,问:“我也是叛徒?”
小七把被子拉下,将曈曈裹在最里头,丢回床铺上睡觉。
……
前岛的条款规矩比较松散。奴隶不再参加调教课程,接待完客人后还有一些个ฐ人时间。
如果心脏ู足够强大,还能去宿舍一楼ä的饮水区喝一杯。
凌晨三点。小七倒了一杯热开水,翻上宿舍区的天台。这里不像后岛有高高的铁ກ丝网围拢,只要轻轻一跃,就能跳下去变成肉泥。
小七坐在边缘,两条腿垂在空中ณ晃荡。不知是在看岛,还是在等待黎明。
破晓时分。小七听见一声尖叫。
“小七!小七!你下来!”
浓重的晨露沾在阿洛漂亮的脸上,似是急哭了。他想喊又不敢喊,站在楼底下压着嗓子叫她:“不要跳!会好的!一定有机会出去的!”
他伸出双臂,不断调整位置,想接住她。
小七强忍下笑意。她将手中的空纸杯从五楼丢给阿洛,趁他去接时,转身往下一跃。
“啊……”
阿洛吓傻了。他看见满身是伤的小姑娘像是落叶一般跳下,附在下水管,又跳到窗口,轻飘飘地落地,站在他眼前问:“找我吗?”
“你你你……”阿洛几乎语无伦次。
“很惊讶?我以前是杀手,这是我活命的本事。”小七的唇角提高,不知是心情愉悦,还是极度糟糕,“找我?”
阿洛突然害怕小七露出表情。
他忽然觉得小七就像之前那样冷淡的,不做声的,才是好的。
“主人他今天会来前岛。小七你求求他,他就会让你回来了。”阿洛不敢看小七的眼神,喉头滚动几下说:“我昨晚偷听到的。前岛今天会来一位风阳集团的穆先生,主人会悄悄来找他。你去穆先生在的舞台区,一定能ม找到主ว人。”
小七问:“穆什么?”
“穆昊。”阿洛脱口而出,又说:“我……我记性挺好的。”
“穆昊?”
“他很高,应该会穿深灰色的西装,短发,左眼角有一条浅浅的疤。大概比我高这么เ多。”阿洛给小七比划了一下,“在那群客人中间很好找的。”
小七打断ษ了阿洛的话,她指了指阿洛手里的曲奇饼干:“这是什么?”
“我昨天上烘焙课。课间练习做的。都给你。”阿洛塞给小七,“我做东西很好吃的,小七你爱吃奶油蛋糕,我多放了糖。”
“主人不让我吃粥以外的东西。以后不用给我做了。”小七收下说:“我会拿给室友。还有,也别再来给我送药了,最后都会给我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