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凉爽又温柔;
给雨润过的泥路,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转着,转着,永恒地……
像木马栏似的
它会告诉你一切,而我的眼睛亦然。
你只看我拿手杖的姿态
飘来一丝媚眼或是塞满一耳腻语,
我不想回去,好像在寻找什么เ。
一颗悲哀的心,
这或许是一切有一张有些忧郁的脸,
吹它到缥缈的长空。
它踌躇着怕那微风
在老树枝头把蝙蝠迷上,
荒冢里流出幽古的芬芳,
我静观我鬓丝的零落,
于是我迎来你所装点的秋。
流水
在寂寞的黄昏里,
我听见流水嘹亮的语:
“穿过暗黑的,暗黑的林,
流到那边去!
到升出赤色的太阳的海去!
“你,被践踏的草和被弃的花,
一同去,跟着我们的流一同去。09
“冲过横在路头的顽ื强的石,
溅起来,溅起浪花来,
从它上面冲过去!
“泻过草地,泻过绿色的草地,
没有踌躇或是休止,
把握住你的意志。
“我们是各处的水流的集体,
从山间,从乡村,
从城市的沟渠……
我们是力的力。
“决了提防,破了闸!
阻拦我们吗?
你会看见你的毁灭。……”
在一个寂寂的黄昏里,
我看见一切的流水,
在同一个ฐ方向中ณ,
奔流到太阳的家乡去。09๗
我们的小母亲
机械将完全地改变了,在未来的日子——
不是那可怖的汗和血的榨床,
不是驱向贫和死的恶魔的大车。
它将成为可爱的,温柔的,
而且仁慈的,我们的小母亲,
一个ฐ爱着自己的多数的孩子的,
用有力的,热爱的手臂,
紧抱着我们,抚爱着我们的
我们这一类人的小母亲。
是啊,我们将没有了恐慌,没有了憎恨,
我们将热烈地爱它,用我们多数的心。
我们不会觉得它是一个静默的铁的神秘,
在我们,它是一颗充着慈爱的血的心的,
一个人间的孩子们的母亲。
于是,我们将劳动着,相爱着,
在我们的小母亲的怀里;
在我们的小母亲的怀里,0่9๗8๖
我们将互相了解,
更深切地互相了解……
而我们将骄傲地自庆着,
是啊,骄傲地,有一个
完全为我们的幸福操作着
慈爱地抚育着我们的小母亲,
我们的有力的铁的小母亲!
昨晚
我知道昨晚在我们出门的时候,
我们的房里一定有一次热闹的宴会,
那些常被我的宾客们当做没有灵魂的东西,
不用说,都是这宴会的佳客:
这事我也能ม容易地觉出,
否则这房里决不会凌乱,
不会这样氤氲着烟酒的气味。
它们现在是已๐经安分守己了,
但是扶着残醉的洋娃ใ娃ใ却眨着眼睛,
我知道她还会撒痴撒娇:
她的头是那样地蓬ศ乱ກ,而舞衣又那样地皱,
一定的,昨晚她已被亲过了嘴。0
那年老的时钟显然已喝得太多了,
他还渴睡着,而把他的职司忘记;
拖鞋已换了方向,易了地位,
他不安静地躺在床前,而横出榻下。
粉盒和香水瓶自然是最漂亮的娇็客,
因为她们是从巴๒黎来的,
而且准跳过那ว时行的“黑的舞”;
还有那个龙钟的磁佛,他的年岁比我们还大,
他听过我祖母的声音,又受过我父亲的爱抚,
他是慈爱的长者,他必然居过席。
他有着一颗什么心会和那些后生小子和谐?
比较安静的恐怕只有那桌上的烟灰盂,
它是昨天刚在大路上来的,它是生客。
还有许许多多的有伟大的灵魂的小东西,
它们现在都已敛迹,而且又装ณ得那ว样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