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醉了就成。”红火现在对丈夫放宽要求了，她现在才算想明白，与其把心思放在与左晓军闹别扭上，不如自己้搞点名堂出来合算。她和左ุ晓军一句来一句去吵了不知多少个ฐ回合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什么เ结果也没有。该没钱还是没钱，该没房子还是没房子，人家该不评你职称还是不评你职称，全都做的是无用功。
这些日子左晓军经常出门找他那帮哥们去玩。红火倒也乐得让他出去走走，自己好一个人在家清静清静。
红火掩饰着内心的激动站起来说：“那就太谢谢你了。”
红火心里也跟着凉了半截。又听他继续道：“不过像红小姐这种况我们还是要照顾ุ的。我听春花小姐说红小姐的文笔还是挺不错的，又在学校教书，手头紧ู点，我看这样吧，稿费我们给你按原稿千字0算你看怎么样？”
“天哪，我连骂骂狗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少指桑骂槐，有什么เ话你就直接说出来，何必对狗脾气呢？”
“不行不行，要是你以后赖账呢？”
他坐在一只宽大的沙上，伸手把她拽过来揽进自己้怀里。
“你妈那个人，就是个典型的势利眼儿，我要是有个百八十万的，看她敢对我那ว样。”
一顿丰ถ盛的年夜饭，四个人却吃得极其冷清。隔壁人家的电视机音量开得极大，把这边餐桌上的僵硬气氛放大了几倍。
红火没料到他会还手，一个趔趄向后一仰，重重地摔了个ฐ大屁股墩。“好啊你敢打我！”
他腾地从床上弹起，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猎豹。他用力把她从他身上推开，那表很像甩掉一团令人厌恶的鼻涕๓。
“你还说这种话还说这种话？”红火涨红了脸又快哭出来了，“你这种态度是来认错的吗？”
“不玩了不玩了，我保证再也不玩了。可话也说回来了，不就是玩玩牌嘛，我又没杀人放火犯男女关系问题，你犯得着生那ว么เ大气嘛。”
大家一提起老婆来都有些提心吊胆。因为ฦ这院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不反对丈夫打牌的。乖๔点的在家说说也就算了，凶点的便要借机大闹上场，“离婚离婚”的话，说得都跟顺口溜一样顺口了。
“听说他还在外面贩过鱼呢，这事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母亲的咒语灵验是在这年冬天的一个ฐ晚上。
母亲咬牙切齿地念着咒语。红火看到暗黄的灯光下母亲那ว张蜡黄的脸像木刻一样纹理清晰。红火知道自己้烙在母亲心头的伤，是用一生一世也无法替她敷上的了。
老人伸过一张皮肉松弛老丑而扭曲的脸：“你该看看这本书。嘘——注意保密，这本书我是从不借人的。”
“世界末日就要来了。你没看过《诺查丹玛斯预》——那本外国人写的书？”
两人互相往对方的心脏上投着标枪，着着正中靶心，吵着吵着连自己都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的了，只觉得彼此撕裂得很痛。
他俩这样一句来一句去，谁也挡不住，嚷嚷的声音越来越高，每一句话都是带刺的，最后把左晓军的前妻美稚子也牵了进去。美稚子在日本，红火见也没见过，却把她恨得牙根痒痒的，用一连串的刻薄话来咒她，把她当成非常凶恶的假想敌。
他们在屋子中央的大床上，一夜一夜的，不知疲倦。有天红火无意中ณ翻到一本讲女性知识的杂志，那ว上面有篇文章说的次数一般为每周二次。“应该是每天二次才对。”
红火嫁人有一大半原因是为了跟母亲赌气。你不是说没有爱吗？我偏要“爱”给你看。红火把只有一间平房的小家布置得像理想中ณ的“爱小岛”，墙壁漆成纯净的海ร蓝ณ色，朝西的大玻璃窗上挂着重重叠叠的巨幅象牙色窗帘。有风吹来，窗帘便一波一波地抖动起来，出磕磕的声响，像海浪ฐ又像风帆。
红火一直背对着他，薄薄的肩胛骨直抵住他的坚硬达的胸肌。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间穿梭走游，那里面滑得像丝。然后他捞起那蓬长吻她的后脖颈่，一只手同时插进红火那ว件宽大的毛衣，现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居然什么也没穿。
左晓军让红火坐在他膝间，他手脚有些笨拙地摸她的头。多好的头啊，他喃喃地说。
春花秋月的电话一般都在下午三四点钟打来，那会儿她一天的“活儿”基本上干完了，就特别想换脑子。她是自由á撰稿人，写作根本不走心，报纸要什么เ，她就写什么，就跟快餐店里订的饭似的，要一份扬州ะ炒饭，决不会给你送兰州拉面过来。她现在正给《妇女报》写“明星身边的宠物系列”，“人家开的是千字二百呢”，她的声音连同她那眉飞色舞的快乐表一同从扁扁的电话线那ว端硬挤过来，在红火眼前跳来跳去的，她说，“红火，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我今天实在没词了，把你家总统都写上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