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轻而易举就混进去了。
魔宫里建造在半山腰上,宫宇奢靡华丽,气势恢宏,远远只见歌舞升平,丝竹乐声不绝于耳。而长石梯上进进出出低阶魔修都在忙碌着,看样子倒有点办喜事的意思。
莫名其妙被扔了一堆烂摊子的程易,眼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自己้此刻到เ底是茫然还是愤怒。
蔺无阙面色平静而冷漠,无比从容自然地拉过钟็鱼,“走了。”竟头也不回。
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刚刚她要是没忽然把力道控制住,不用怀疑,肯定就把他给捅出个大窟窿。
这不就是金以耀吗?因为受了伤,这人半边脸被血和黑泥糊了,五官看不真切,但轮廓看起来跟金以耀很是相像。
雪鸮本来是炸了毛的,但一看到他那张没有温度的死人脸,骨子里的恐惧战胜了尊严,安静如鸡。
蔺无阙随手将四处撒野的雪鸮提起来,俊美而清雅的面孔完美无缺,可惜那ว脸上并无一丝生动的表情,比千年冰棺还冷。
雪鸮终于像是勉为ฦ其难地看了她一眼,它当然还是不会说话,不过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飞到她的肩头。
她顿时奇了,“你想要跟我走?”
他垂眼,看到她手上的泥土,平板无澜地问:“这么เ用心,找什么?”
蔺无阙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将她揽入怀里,像是对邪魔外道不大感兴趣。
这剧情还是因不可抗力因素走上了,自己้挖的坑,特么果然还是要自己埋土!
钟鱼简直,简直心塞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太冷了,她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语无伦次,最后连说话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她就像被困住的鱼,哆嗦个不停,疯狂挣扎,“蔺师兄!你疯了吗??你坚如磐石一般的意志呢?等等,我这就……”
救命,我好像真拿错了剧本
失手将男主弄成了有毒神经病怎么办?
当然她也知道,蔺无阙是非要去干一票,她并没有别的选择。
钟鱼一路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可落到蔺无阙身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面如沉水,神色间仿佛隐隐有点阴郁急躁,反正他带她直奔魔宫,一点都没有小心行事的打算。俨然是一股砸场子的气势,半点都不含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魔君大喜,戒备过于松懈了,他们来势汹汹杀过来,一路到了殿前,居然也没花多少功夫。
不过到เ了殿前,钟็鱼明显了就感觉到一阵尖锐强烈的威压。越往前,就越像人是进了百倍的高压区,挤压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那样。
钟鱼有点站不稳,小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喉咙里翻涌上一阵腥甜。
看来,魔族黑暗结界ศ也不是摆设的。
然而,对于蔺无阙来说,那根本就是摆设。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稳的一批。
钟鱼从未如此有过一刻像现在清晰地认识到เ,主ว角与炮灰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咸鱼的人生充满了灰暗。
蔺无阙看她脸色苍白无血,像是一条绝望呕血的带鱼。他默了,随后似乎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
接着,他便拂袖散开了她面前的威压,顺势将她揽住,半抱在怀里。
他居高临下审视着强烈不适的钟็鱼,越看越嫌弃,所以出口时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奇,“怎么会有人弱成这种程度?”
她是他见过最弱的。
惨遭打击的钟鱼连白眼都不想翻,有本事把你主角最顶级配置给我啊!来啊!
但那是不可能ม的。
所以钟็鱼懒得狡辩,木木地就靠在他身上,周围威压太凌厉,蔺无阙就是个ฐ调压器,她怎么舒服怎么躲。
蔺无阙一时被她抱得紧紧的,眼中ณ的神色一时变得晦暗深沉。
他随她去了。
须臾,守门的魔使看到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两人,一身低贱魔奴的打扮却不像是善茬,傻了片刻๑。
随后,魔使怒喝:“放肆!你们两ä个卑贱小魔哪来的?竟然擅闯魔君寝殿!活腻歪了是不是……”
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蔺无阙冷冷的一掌给震飞了。又狠又帅。
更让钟鱼内心大喊卧槽的是,蔺无阙一掌把守门的魔使给劈飞撂倒后,抬腿,一脚就把紧闭的殿门给踹开了。
……!!
钟鱼觉得小心脏有点经不住刺激,弄不好,她迟早是会死于男主无法自控的王霸之气的。
寝殿大门被破开,跟想象的不一样。奢靡空旷的寝殿里面空无一人,周围黑沉沉的,阴暗而压抑,倒是地上留แ有一大滩黑色的血迹。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人,散落在旁边还有许多断ษ臂残肢,无疑都是出自美人之身。
难怪外头热热闹闹,这被魔力罩起来的寝殿反而都没人靠近,这哪里是什么喜宴?敢情是这魔头闭关练魔功,根本就是凶杀案现场。
重口味,钟็鱼有点想吐了。
蔺无阙拧着眉头,深不见底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顺便把钟鱼整个抱了起来,双脚离地,不让她踩到地上的脏东西。
忍住呕吐的钟鱼吞咽了一下,还能分心地敬佩道,少侠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