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的五个人当然包括达瑞尔博士，他的头发花白，穿着讲究，虽然只有四十二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裴礼斯·安索此时表情严肃，眼神游移不定，看来年轻而没有自信。此外还有三位从未出场的角色——裘尔·屠博是新闻幕播报员，身材高大、嘴唇肥厚；爱维特·瑟米克是某大学物理系的退休教授，骨瘦如柴又满脸皱纹，衣服里面好像还有很多空隙；侯密尔·孟恩是一名图书馆馆员，他的身材瘦长，总是带着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
裴礼斯·安索抵达之后的第七天晚上，有五位男士聚在达瑞尔家的客厅中ณ，大家都吃得酒足饭精，正在那里吞云吐雾。而在楼上，艾嘉蒂娅ๅ则坐在书桌旁边，桌上摆着那个丸里萨斯自制的杰作——最不像集音器的一台集音器。
她试着将手指摆在双眼外缘，将眼角微微扯斜ฒ，装出内围星系妇女那种神秘而具有异国风情的慵懒โ状。可是这么一来，双手就把脸孔遮住一半，没法子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她花了一会儿的工夫，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庞——太胖啦。于是她紧ู抿着嘴，拉长下吧，并且从各个角度打量眼前这张瘦弱的脸孔。她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再将湿润的唇微微噘起，然后缓缓地垂下眼睑，表现出历尽沧桑的世故。喔，天哪，自己้的双颊为什么是粉红色的，真丑！
“而我们的星舰呢？不对。”程尼斯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又说“对方แ正在向我们故弄玄虚，普利吉，老前辈，这只是故弄玄虚。纵使他们精通情感控制，我们——你和我——却只是打头阵的小卒。他们真正要对抗的是骡，他们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和我们采取的态度完全一样。所以我相信，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想会尽快将我们杀掉。”
这种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对许多在贫瘠的土地上挣饭吃的罗珊农民而言，银河末日似乎ๆ已经近在眼前。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太空商船再来，因而生活变得更为艰苦。原本依靠进口的烟草、农机，以及可口柔软的食物都没了，只有电å视机的超波频๗带上，偶尔还会传来零星模糊的消息，让他们知道局势越来越不稳定。终于，川陀被大肆劫掠的消息传了开来——这个全银河最伟大的首都世界，这个ฐ辉煌、传奇、不可侵犯、壮丽无匹的首都，竟然也被蹂躏成为一片废墟。
普利吉依照规定，将他的飞车停在当年总督所用的车库中，徒步走进官邸前面的广场。他沿着画ฑ有箭头的路径走了一公里，一路上都空无一人且静寂无声。普利吉知道，在官邸周围巨大的广场内，根本没有一名警卫或士兵，也没有任何的武装ณ人员。
他现在刚刚结束第五次的远征，从联邦ะ境外的银河星空归来。这位经验丰富的太空人兼情报员，对于即将晋见第一公民这件事，感到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他那张似乎ๆ由没有纹理的木材刻成、仿佛永远无法露出笑容的严肃脸孔，却一点未曾表露出这种情绪。反正对骡而言，任何的表情或行为语言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他可以直接透视别人内心的情感，一直钻到他人心灵最细微之处。就好像有些普通人擅于察言观色，能ม够从眉毛的轻微抽动，感知出对方情绪的变化。
“还有另外一项因素า，它的几率并不算高…”
“很好，那又是什么？”
“当初ม第一基地以全副心力对抗帝ຓ国时，惟一的敌人只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庞大残躯，那ว时他们显然专注于物理科学的发展。可是我们出现之ใ后，对他们形成一个崭新า而重大的影响，极可能ม会造成他们观念的改变。或许有些人会试图成为心理学家…”
“那ว种改变，”首席发言者用沉着的口吻说“其实已๐经发生了。”
弟子紧紧抿起嘴唇，形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他做出了自己的结论：“那么就全完了，因为这造成了一个与计划ฐ本质不相容的结果。发言者，如果我是——局外人的话，有可能知道这个事实吗？”
首席发言者表情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感到了羞辱，年轻人。因为你本来以为已经了解整个局势，突然间，却发现有许多非常明显的事情并不知道；你原来以为自己้是银河的主宰，却忽然发觉自己面临着毁灭的命运。自然，你会怨恨过去的那座象牙塔、那ว种隐遁式的教育，以及你所学到的各种理论。”
“我也曾经有过那ว种情绪，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然而在你的养成期，的确有必要不让你与银河直接接触。因此你必须留แ在此地，接受一切经过过滤的知识，将心灵训练得敏锐无比。我们可以早些将这…计划中的局部失败透露给你，让你不至于直到今天才受到震撼。可是那样你将无法了解真正的严重性，而现在你却能够体会——所以说，你发现这个ฐ问题根本没有任何解答？”
弟子猛摇着头，以绝望的口气说：“没有！”
“好，我并不感到惊讶。听我说，年轻人，其实还是有一个解决之道，而且，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超过十年。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行动路线，也违背了我们的意愿，但是我们却不得不这么做。它所对应的几率甚低，并且牵涉到了危险的假设——有些时候，我们甚至被迫去处理个体的反应，只因为这是惟一的一条活路。可是你也知道，将心理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