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与他面对面。两个人离得很近,他一伸手就能将她禁锢怀中,一低头就能吻住她双唇,这些他曾肆无忌惮做过的事,现在却迟迟不敢再做。
岁岁哽咽:“夏生哥哥。”
“是。”连满孝叹口气,声音低沉:“何念以保姆的身份,在女儿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可是那ว个男ç人一直在找她,她只好抛下一切继续逃亡,后来隋穗的养父养母出事,走投无路之下,何念找到我,求我收养她的女儿。”
“这个女儿,是隋穗吗?”连夏生忽然开口问。
“我说我是连夏生说的那个隋穗,我说我不是朝岁岁,你信吗?”
“我信。”
天色渐晚,火烧云渲染开来,热烈盛放,衬得黑不溜秋的夜晚遭人嫌弃,迟迟未敢献丑。
朝岁岁。
岁岁垂下眼看。
他靠得更近,指腹自她的左ุ手无名指拂过。稍显不同的戒指尺寸,他托人将之前那枚戒指重新调整修改后,刚刚好能够适合她现在的无名指。
后半句哭咽着说出声,连夏生听到“资临”这个名字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岁岁惊恐地摇头:“我不想冷静,我只想要回去,我要回我的城堡,我不要再想这些事,你快让资临来接我。”
好像是从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开始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呢?习惯对她和别人的亲昵行为视而不见,习惯压住所有因嫉妒而燃起来的愤怒,习惯收起自己้强烈的感情?
明老爷子放弃逼迫分手后,一切都恢复正常。岁岁的人气居高不下,随着电视剧《涅ื槃》的播出,网友们热烈讨论剧情的同时,密切关注岁岁的一切举ะ动。
圈内最近热闹得很,热搜换了一波又一波,在这一场场圈内撕逼的八卦中,岁岁的名字显然是一股清流。
“对,你就是罪人。”岁岁指了指自己้,仰起一张白嫩的脸,振振有词:“我现在还痛着呢,刚ธ才我看过,又红又肿,都是你的错。”
他垂下视线,压住嘴角的笑意:“原来我是罪人。”
依他对外公的了解,外公绝不会善罢甘休。
资临撇开视线,脑แ海中响起明老爷子的话。
明显感受到连夏生握着她的力道加大。
岁岁淡定自若地握住,“连先生,你好。”
他抬起头,重新寻到她的唇,“是你让我亲的。”
岁岁委屈推他:“不要……”
反复循环的歌,总算换成另一首。
说起她的死讯,他竟然能对着另一个陌生女人笑得温柔。这就是连夏生了,永远放荡不羁,永远冷酷无情,永远捉摸不透。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高中生活会变得像地狱一样。
岁岁哑口无言。
“不用麻烦。”喊出口的声音,吐词生涩僵硬,岁岁停顿数秒,转过身抬起头——
她已不再是隋穗,她是岁岁,她是他不曾认识的陌生人,她不怕,她什么都不怕。
这次,他没再装柳下惠,他热切地告诉她:“谢谢,我很喜欢,今晚不再挨冻,明早一定会痊愈。”
资临颤着手缓缓回抱岁岁,指腹相触的瞬间,他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既享受又满足。
这一夜,资临的梦并不像前两晚那ว样难受。
岁岁嘴角苦涩发笑:“嗯,我确实是天才,尤其擅长破坏一切。”
“一时半会我说不清楚。”许姣ฑ星不肯告诉她,“总之我受了委屈,你不准帮别人,只能站我这一边。”
“她告诉我,你抢了她看上的人。但直觉告诉我,不止是这么简单,你抢了人,便宜占尽,为什么还要划花她的车。”
他忽然将她扣紧,仰头亲了亲她的下颔角,“你问她干什么?”
岁岁点头,试探地问:“资先生,我问你,明小姐人怎么样?”
内心涌起阵阵发涩情绪,连同鼻尖一并酸红。
岁岁微微张开嘴。
他应下,怜爱地舔了舔她的嘴角:“好,不接吻。”
少女半推半就,唇间不知辗转多久,总算微微张开唇。细碎的喘气声飘溢而出,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时,她告诉他:“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要再接吻。”
剧组已经开工。没有女主角,就只能暂拍其他人的戏份。
她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他爱她,他会爱她什么เ?
岁岁委屈地在他嘴间嘟็嚷:“没有下次了。”
他趁势吻了吻她:“下次,我一定不推开你,好不好?”
温暖宽厚的胸ถ膛,她躺过无数个日夜。
直到被人搂进怀里。
腰间那双手揽得更紧。他靠在她肩上。
“抱紧我。”像是命令。
房间里的蓝牙音响这时候响起,是岁岁常听的《moonriver》。
在她离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反复听着她听过的歌,看她看过的画ฑ册与书本,抚摸她曾碰过的东西,假装ณ她还在古堡做他的公主ว殿下。
心里有窟窿的人,需要不切实际的幻想暂时填满自己้。
悠扬的音乐飘荡在房间上空,资临ภ忙手忙脚๐地坐起来摁住床头的总控制板开关。突如其来的音乐声打断ษ了女孩子刚才说的话,他生怕她不认账,迫不及待地爬过去问她:“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岁岁的声音又软又柔:“我说,要罚你听一百遍我爱你。”
资临:“谁爱谁?”
“我爱你。”
资临愣住。数秒,ไ他俯下身轻啄岁岁嘴唇,热泪盈眶,语气颤抖:“自己幻想出来的就是好。”
岁岁忍住笑意,她故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