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东陪着聊到快十点,喝了顿小酒才睡下。
四坝那边种玉米的很少,大多数种大棚,说实话平时比种玉米要忙,但没有种玉米抽穗和秋收这么เ紧ู,所以每年陈耀东家抽穗,舅舅和姨妈们都过来帮忙。
这是陈耀东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坐飞机,一是时间紧ู,坐火车来不及,二是从陈二哥那里支到了三千块钱工资,所以才敢奢侈一把坐了一次飞机,足足花了他八百大洋。
中午从景安飞,到เ西京转车折腾,到学校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心里就一句话,原来人还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陈耀东愣住了,感觉见识再次被刷新า了。
咱胃口没有那么重,消เ受不了这种艳福,还是老商消受吧!
算了!
可还是荒,跟纵横几十公里的荒原相比,几十家厂子实在算不上什么。
远远望去,一大片都是厂房。
其实罩罩这东西,即使是大品牌,主力也还是那ว些一两百块钱的产品,高端产品一定意义แ上都是为了拨高逼格而存在的,真正的出货量并不大。
要不是今天来的是银行的狗大户,他也不会推荐这些本来是用来摆样子的货。
陈建斌道:“得十万,家里就五万,还得贷五万。”
陈耀东懂了,道:“得准备多少钱,家里有钱吗?”
何静梅一边织毛衣,一边不动声色问。
“小陈,我看你们店里这些天出来的人都买了内衣,生意不错啊?”
针对这些不足,陈耀东吃晚饭的时候都还在琢磨怎么改进提升,可是等到เ陈爸打来的电话后,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爸妈明天要下来,这可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第三是眼力和观察力差的一批,好多东西都后知后觉。
陈耀东都有点痛恨自己了。
实在太怂了。
陈建斌没说话,吃不了苦还包啥地,老老实实找个工ื作上班去。
陈妈心疼儿子,嘴里却咕哝着:“才一天就起不来了,就这样也想包地种……”
陈耀东把烧开的水倒进煮面的锅里,出去看了下,爸妈正在院子里收拾,包裹的严å严实实的,一身土,陈妈正拿个条帚在陈爸身上拍打,尘土飞扬的。
菜刚出锅,大门咯吱咯吱响起,爸妈回来了。
晚上九点,赶在天彻底黑透前,二十多亩玉米的穗子总算全部抽完了。
别人还好,毕竟都是干惯了农活的,就算今天干的时间有点长,也不会有问题,陈纪东和薛丘明可就惨了,还要加上二姑父薛正荣,这三人从地里出来时都有点站不稳了。
早起六点下地,中ณ午回去吃了口饭就赶紧下地了,一直干到เ晚上九点。
三位城里人吃过饭还睡了一觉,下午三点才起来下地的。
尽管比其他人晚去了两ä个小时,可依旧彻底累็瘫。
尽管干的活还不到其他人一半的量,包括女人们,可对城里人来说依旧吃不消,手脚灌了铅似的,脖ๆ子都快撑不住脑แ袋了,陈纪东觉得要是躺地上,眼睛一闭就能睡着。
回头得建议那些经常失眠的来试试,这特么治睡不着病太管用了。
累็到เ极致,连脑子都累的思维不跳动了,哪还会失眠。
回到เ家后,陈纪东冲到西屋里,往炕上一爬就啥都不知道了。
晚饭已经好了,洗把脸就吃饭。
陈建斌到西屋叫人,叫半天没把陈纪东叫醒,薛丘明进来把人拉起来,醒是醒了,却起不来,只能让他先睡着,其他人先吃饭,结果一睡就觉到第二天。
陈纪东醒来的时候,是被院子里的动静给吵醒的。
凌晨六点,天已经大亮。
陈纪东爬起来,浑身酸爽的像是要成仙。
稍微动了一下,胳ฑ膊腰腿一阵阵的酸痛。
连个吸个肚皮都疼。
我草。
陈纪东骂声娘,咝的吸了口凉气。
太特么酸爽了,力气虽然恢复了,可肌肉的酸痛却让人难以忍受。
脑子里想了下,多少还有点印象,昨晚好像是小叔和薛明丘明给他脱的衣服鞋子,虽然脑子是无意识状态,但多少还是记下了一些东西,不过薛丘明那ว家伙怎么没事?
记得从地里出来的时候,那家伙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竟然还能活蹦乱跳?
还有其他人呢,这屋里怎么就自己一个?
陈纪东脑แ子里转了几个念头,爬起来穿上衣服出了门,正碰到刚给牛添过草,从后院子过来的陈建斌,就忙问:“小叔,其他人呢,我找来的那四个ฐ人咋走的?”
陈建斌道:“昨晚叫你叫不起来,吃过饭丘明把人送城里的。”
陈纪东哦了声,问:“二姑他们人呢,也走了?”
“昨晚就走了。”
陈建斌打量他两ä眼,笑话了句:“纪东你这身子不行啊,得好好锻炼锻炼。”
陈纪东苦着脸,轻轻拍打着酸痛的胳膊腿:“平时又不干啥体力活,最多也就搬一下纯净水,偶尔去健身房玩两ä下,也没干农活这么熬人,哪有十几个ฐ小时不停干活的。”
陈建斌呵呵了两ä声,道:“昨晚就没吃饭,先去吃个鸡蛋吧!”
农村的早ຉ饭特简单,打个荷包蛋,再吃点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