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道:“给我好生训诫训诫她别光长肉不长脑子。”
肖嬷嬷一笑:“太太放心,老奴这就去寻孟婆子。”
林谨容眨眨眼,并不去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辛苦了一整天,又哭又笑又闹,这脸到现在都还酸着呢,这倒也罢了,还被人拦在路上哭了一回都没处申冤,就只值得一朵花?”
林谨容也不问他要去哪里,点点头自往前头去了。不多时,陆缄追了上来,将手递到她面前,也不说话,慢慢打开手掌,掌心里却是一朵娇艳的徘徊花。
陆纶憨憨的笑:“那没问题,二哥,我跟你去看二嫂吧?兴许我说两个ฐ笑话给她听,她的病就好了。”
只要吃了这饭,就意味着服软了,只要陆纶好起来,那么เ涂氏自然也就不会再闹腾了。陆缄忍不住翘起唇角,轻轻拍拍陆纶的肩头:“他自小就喜欢和你在一处,要多靠你开导他了。”
第14๒8章福气
林谨容轻轻摇头,她能做的只有这一点而已。
周氏见林五垂着头吃饭,脸上的戾气乖张都不见了,不由惊喜地道:“还是你会照ั料人,辛苦你了。”
姐妹二人默默坐着,一个吃饭,一个ฐ看书,各不相干。见周氏推门进来,林谨容便收了书,起身道:“大伯母,我先回去了。”
陶氏微笑着将头顶ะ着女儿的头:“什么事?”
林谨容的心中ณ由来一酸。大表姐嫁得远,这是她在家陪吴氏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之后,吴氏的病越来越严重,林谨音进门的第二年就卧床不起,苦苦撑到林谨音生了长孙就撒手人寰。大表姐不眠不休地连夜赶回来,也没能见着最后一面,在灵前几乎哭昏死过去……子欲养而亲不待,林谨容轻轻抱住了陶氏的胳膊,把头靠在陶氏的肩膀上,低低喊了声:“娘……”
果然桂圆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迅速转了几转,就不再喊胡话了,再过了一会儿,就连早先急促的呼吸都显得平缓了许多。
林谨容晓得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原来自己那般纵容桂圆,此刻๑却如此无情。却也不想解释什么เ,对着桂圆的耳朵道:“你若是再不好起来,太太就要把你赶到外院去。再想回到我身边过清闲日子,可就难了。”
吴襄并不否认:“我以前听她吹过的,明明不如我。”
杨茉咬着牙道:“我还说人家今日不曾请男ç客,你怎么巴巴儿地跟了来,还带了埙,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比这一回的吧?”
陆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就是,里面又闷又吵。”
吴襄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陆缄:“陆二哥有些闷,我领他出来走走。”其实是陆缄只顾着下棋忘了拜寿的事情泄了,于是林家一群以外祖父、舅舅、表哥自居的男人们把他围在中间,你来我去,含沙射影地教导他光有才气不够,还要讲孝义,有德行才是真君子风范,将来也才能有大成就。吴襄看不下去,言明是他自己拖着陆缄下棋才误的事,接着又寻借口领陆缄出来散闷。
林谨容平静自若地道:“我没教养过孩儿,在大嫂面前说这些是班门弄斧ร,不过我常听人言,言传身教胜过棍棒斥骂。”言罢翩然起身入内。
吕氏抿紧了唇,盯着桌面一动不动。
陆老太爷有些心力交瘁,很快就打发众人尽数散了。林谨容与陆缄要送林玉珍回房,二房式微,陆云出山,林玉珍心情特好,听说林谨容还没吃饭,便体贴地放了她回去。夫妻二人踏着暮光,顺着园子里的青石板路且行且停,陆缄笑道:“听说你今日与五弟击掌为誓了?”
林谨容敏感地扫了桂圆一眼,笑道:“是,你如何得知?”
陆缄笑道:“他后来去听雪阁寻了我,听他说的。”一面说,一面将林谨容的手握住,探询地道:“你将来是想要他做什么?”
林谨容听说是陆纶自己说的,那根紧绷的弦就松了一半,因笑道:“他约莫是知道那ว事儿了,自个儿向我承诺,道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只管开口。我想这事儿与他又有何干?为了让他心里舒坦些,特意如此罢了。”
陆缄点点头:“他心思纯善,犹如璞玉,实不多见。”
林谨容微微一笑:“是,非但如此,他还有一颗童心,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觉就要轻松许多。所以陆缮和慎之都爱和他一处玩,祖父也偏爱他。”
陆缄看了看她,低低应了声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这一夜,他比往日更加热情。
次日清晨,林谨容与陆缄起了个大早ຉ,准备去送这三兄弟出门。才刚盥洗完毕,樱桃就进来道:“昨儿夜里五爷和二太太闹了一场,挨了二老爷一耳光,听说二太太给气得病了,半夜请大夫呢。”
林谨容和陆缄对视一眼,都知道陆纶为的什么闹,又为的什么挨打,但知道也只是知道,就连替陆缄排解也是不能的。果然宋氏借口身上不舒服没有出面,送行的只有陆建中与陆绍,涂氏哭得要死要活,仿佛生离死别一般,陆三老爷劝也劝不住。
陆纶眼里满是血丝,一脸的戾气,脾气自然也是不好的,见涂氏这样的哭,便略๓带嘲讽地对着陆缮笑:“男子汉,你忘了昨夜祖父同你说的话了?”
陆缮微红了脸,不高兴地道:“我出去长见识,学本领,将来指不定还能考个功名回家光宗耀祖,娘应该高兴才是,不知娘哭个什么เ?不知道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