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业余收藏家又一次被请了来，在他的指点下，工ื程队沿着距埋设的通讯线路五十公分处，小心翼翼向两头挖掘。机声轰鸣，平静的夜晚因此变得不再平静。不时有汽车驶过来，沿着路障缓缓而行，驾驶员不明白好端端的公路，为什么又一次要遭受皮肉之ใ苦，一个个都忍不住从车窗里伸出脑แ袋来探看。
最初寻找的目标是戴燕燕家的那口井，根据各方面人士的回忆，根据能够查找到的资料，那口井的位置，基本上被限定在二三十平方米的范围，负责埋设通讯线路的工ื人在施ๅ工中，曾清楚地记得他们曾遇到过一口青砖砌成的废井基。当时他们曾为这口井建成的年代争吵个不休。一个ฐ对收藏旧瓷器有兴趣的青年工人，根据青砖的成色判断，这是一口建于清朝中期的古井，他相信在古井的底部，一定会埋藏着明清时代的旧瓷片。利用下班的间歇，年轻的业余收藏家开始了对这口废弃的古井的挖掘。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太多的垃圾足以证明这口井被填上的日子并不久ื远，当挖掘到เ一定的深度，一双成色虽旧ງ式样却新的破皮鞋终于使他彻底放弃了尝试。
“我们可以很轻易地测定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老鼠药，”老李不动声色地说，“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也许还会不是太费事地就能找到那个鼠药大王。”
这些疑点不得不提醒老李，要慎重对待蕾蕾的供词。先要弄明白马文是不是被毒死的。一个ฐ女人要想弄死一个男ç人，最容易想到的办法，自然就是投毒。解剖也许可以很好地解决问题。虽然已๐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老李相信马文的尸体挖出来以后，技术部ຖ门对付这一点并不太难。当老李向蕾蕾谈到这个未来的步骤时，他注意到蕾蕾又一次惊恐万分地变了脸色。
蕾蕾的脚终于在地上着了力，她挣扎着想往外跑，后襟被戴燕燕死死揪住了，逃不出去。她虽然生得瘦小，力气却不小，她知道戴燕燕今天不会轻饶了她。
“你个死丫头找死呀，”蕾蕾听见她母亲戴燕燕愤怒的吼叫，“你把你弟弟的奶糕藏到什么เ地方去了。”
马文想了想，说：“其实也用不着。”
戴燕燕说：“我来帮你收拾收拾。”
马文的叔叔和婶婶看不惯对马文的太娇宠，找了借口搬出去住。婶婶生的儿子比马文小四岁，她是自己้喂奶的，高兴时逗马文玩，喂他几口奶吃吃。姨ถ太太吃准了婶婶是想借此讨老太爷的好，无事生非，硬搞出了一大堆不愉快。以后又为ฦ抢奶妈大闹一场。婶婶自己奶了一段时候孩子，想想同样是孙子，马文能一个ฐ接一个地换奶妈，她干吗要替家里省下这笔开销，于是也找了个奶妈回来。
姨ถ太太肆无忌惮地怂恿着马文的恶习。马文的奶妈刚开始年年都要换，因为姨ถ太太认为奶妈只有在生孩子的那一年奶水才好。马文吃人乳一直吃到六岁，并因此养成了一个怪毛病，天天晚上睡觉时，非要摸着奶妈的硕大的乳房才能ม入睡，即使断了奶也是这样。
老李摆了摆手，不让小朱继续往下唠叨，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陆福田坐下来，有话慢慢说。陆福田à向椅子走过去，就在他转过身来要坐下去的时候，老李想到了不久ื前戴燕燕也在这张椅子上坐过，戴燕燕服毒以后的痛苦表情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承认自己้在什么เ地方出了差错，不管怎么说，戴燕燕走到เ了这一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瞒你说，还真有有胆子的，而且还不止一个ฐ两个。”小朱不在乎地说，“公安局怎么了，这年头有胆子的，一样敢进来闹。”
“那ว好，小朱，就我们俩去。”老李走到衣架前，拿起自己้的警帽，往头上用力一扣，自顾自出了门。临出门，他听见陆华荣还在和小朱说笑。如今就算是在警察局里，也一样能听见这些不严肃的调笑，老李相信这些都是从外国警匪电视连续剧上学来的，好像不说些油腔滑调的话，就不是精明强干的警探似的。
“要去就咱俩去，人多了，我可不去。”
乱伦的丑恶是一种客观存在，我无心做乱伦研究，小说作者往往不得不面对丑恶的东西，有时候作家被迫陷进不得不这么เ写的沼泽地。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不断地想到เ一个我所熟悉的老太太，她是我们家的邻居。多少年来，大家都知道这老太太有个小妹妹，可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公布了她的秘密，原来这所谓的小妹妹，只是她和养父生的私生女。她还是很小的时候，她的养父就强奸了她。这个老太太一辈子没有结婚，她死的时候，只有她那个小妹妹来送她。人们都知道这是她的私生女，可是人们已๐经习惯说她是她的妹妹。
小说家的目的，永远是想通过作品来打动读者的心。没有读者，最好的小说也将失去意义，这篇小说的初ม稿写出来以后，曾在《警坛风云》上连载过，以后又在美国的华文报纸《世界ศ日报》上连载。由于最初考虑到在台湾出书时字数不宜太多，台湾的纸张厚，又是竖排版，我的初槁只有十五万字，有些地方很遗憾没有展开来写。现在，此书交给布老虎丛书出版，总算有了一个ฐ让我了却心愿的机会。我因此放开手脚，又大干了一番。布老虎丛书是一套拥有广大读者的丛书，我为自己的小说可能ม有那么เ多的读者感到เ兴奋，我希望我的小说不要让读者太失望。
1994年10月高云岭
林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