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低头不语,她也不再说下去,扶我躺下,“娘娘大病初愈,躺下休息会罢!奴婢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叫一声就行。”
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却没想到被她看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在她眼下,我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娘娘小心啊……”
“啊……”
他口中隐晦的“那ว件事”,还是让我红了眼眶,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但还是露出了脆ะ弱的一面,心中苦涩一笑,我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那个人,是臣妾最最珍惜的人。”
他静了几秒钟,笑着道:“朕已๐听说了,要是因为ฦ那件事不来的话,也可以把日期向后推一推的。”
陈仲一路小跑着进了殿,俯身立在殿下,“娘娘,事情已๐经查明,确有此事,而且,皇上等人也都知道了。”
跟这里的热闹相比,中宫殿就显得静多了。
我将胳膊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头顶雕梁画栋的屋顶,上面垂下精致的宫灯垂幔,身旁轻烟袅绕,熏的是我最爱的兰草萫。
“是娘娘。”碧月领着宫人退下。
“三更了。”她回道,转身将窗边几盏宫灯息了,只余几盏小灯,又将屏风拉过来,挡了些许光线,走过来道:“娘娘该歇了罢!”
“几更了?”我闭着眸问,仰靠在枕上。
“好了,”我冷冷得打断她,不想再听下去,“传陈仲来见本宫。”
香墨一惊,惶恐的摆着手,“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为了娘娘好……”
我紧紧闭着眸,良久才缓过劲来,睁开眼,看到他眸底的笑意,讽刺、戏谑的看着我,再问:“甜吗?”『8』{o}(o){小}『说』网。8๖ooxiaoshuo
夏侯君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甜吗?”
香墨、碧月一左一右随侍在旁,陈仲臂挽拂尘走在最前开道。
宫娥们敛襟晗侍轿而行。
进来的宫人中,有两名医女,是熟悉的面孔,以往也都是她们负责取血,进宫近三个月,对于这样的事我早ຉ已习惯。
我正要说什么,他却扬声唤来了宫人,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只好再次沉默。
我并没有即刻๑就用,这让他有点失望,看着琵琶被宫人拿下去,他整个人也变得有些失落,再说话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兴致勃勃。
我心里冷冷一哂,并未接琴,随手指了一个宫人道:“将琵琶拿下去好生收着,过两日再用。”
“本宫不会死,会天天咒你,咒你不得好死,三年后被皇上吸干了血,瘦成骷髅,一点点饿死,折磨死,皇后,你活不过三载……”
香墨小声的道:“娘娘……”
但是沈氏既然求到我这里,威逼利诱,将事情做绝了,那我说什么也得好好“帮帮”这位舅舅,圆了他的做官的心愿,也圆了沈氏光耀门楣的梦。
我细细观察着他,终于明白为何连年落榜,守着一个做都督的姐夫却不能给他找到份合适的差ๆ事,像这样温吞老实,连句话都不会说的人又怎么适合做官呢?
我回过神来,看到香墨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什么เ事?”我问。
“娘娘,娘娘……”出神时,听到เ有人叫我。
我冷冷的瞪他一眼,睹气将腿踢得高了些。
腊月寒冬,我脱掉身上所有御寒衣物,穿着极单薄的一层衣衫站在冷风里,他脸上笑容愈加浓烈,坐在廊下品茶,一边看着我道:“皇后娘娘,腿再高一点,你这样练下去就算再练三年也不可能ม让皇上回心转意的。”
她跪在地上,看我的目光充满猜疑,“皇后娘娘若不帮,妾身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话,字字如针,深深扎在我心上,冰冷手指不住颤抖,我猝然冷笑,目光凛冽看向她,“沈氏,你就打定了主ว意本宫会帮你对不对?”
“皇上歇着,臣妾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