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话的声音,一个跟雷永青相仿年龄的妇女走了出来,文文静静,戴副眼镜,皮肤养得很好,腰上系着围裙,双手沾满了面粉。雷永青说:“慧珍,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边管站的小陆,陆良。”
陆良说:“谢谢雷总。”
陆良点点头,赵荣春这才高兴起来,双手撑起身子,说:“快起来,你生上火,我给你做饭吃,肯定饿了吧?”
赵荣春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以后你还会来么?”
陆良看他们不吭气了,才说:“这其实也表达石油公司解决问题的诚意,他们本可以撒手不管,让你们去打官司,可是考虑到大家都在草海,为ฦ了感谢大家平时对公司的支持,所以才将金额提高了。如果大家同意这个金额,我们就不走法律程序,直接向船方交涉แ,要求他们尽快把钱赔给我们,这个事情我们边管站会协同石油公司去做;如果大家不同意,可以去起诉,如果大家想到เ石油公司闹事的话,朱镇长已经发下话来,石油公司作为当地的纳税大户,政府要保障他们的合法经营,公安机关已๐经做好了准备。”
听了这话,代表不吭气了,他们心里清楚,这个数字比实际损失,只高不低。
陆良又气又怒,这是睚眦必报啊!周杰闹上吊把王止正从中ณ队长的位置上拿下,他记恨在心,现在要来报复了。如果是正常调动就算了,偏偏这调人的时机选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真是小人行事卑鄙啊。
郭强看他发怒,低声说:“是办公室下的命令,王止正现在管训练,是他来宣读的命令。你当时跟杨武在船上,他们说跟你联系不上,就把周杰调去养猪了。”
陆良坐下来把自己的饭赶快吃完,饭菜的滋味的确不错,营养搭配合理,又不浪费。陆良来不及赞叹,跑到甲板上,杨武正在那ว里两手插在袖筒里来回蹓跶。油卸下了不少,油轮的吃水已经变浅,船身上浮了一米多高。
陆良道了一声谢,船员出去了。饭菜是典型的韩国菜,两碗米饭,两ä碗海鲜汤,一碟泡菜,一份铁板牛肉,一份鱿鱼,还有一小筐滴着水的生菜。看到เ这么诱人的饭菜,陆良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
但是周泰锡并没有因为雷永青带着礼物来就给予他热情的接待,他召集全站干部在会议室开会。会议上周泰锡破天荒地提到了业务工作的重要性:“边管站要以边管业务为ฦ主,没有边管业务,我们站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所以以后一切工作都要为ฦ业务工ื作服务。”
第二天一早ຉ,石油公司老总雷永青来边管站慰问了,他不但带着副总吴加时来了,还带来了礼ึ物,每人一件羊毛衫,多少年来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周扬这才起身,低着头走了出去。陆良感觉好笑,这人怎么老是怀疑ທ自己有病啊?
陆良看周扬已经认定自己้得了病,一时很难说服他,就说:“好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再做一次复查。”
陆良一听,心中高兴,时间果然是石油公司的命门,你们时间耽误不起,没关系啊!付的又不是我的钱,你们有钱就付嘛。
陆良下了车,走了过去。工人一看来了干部,哗的一声围了过来。领班的人走了过来,对陆良抱怨:“领ๆ导,你看,船都停好了,这位同志却不让我们上船作业,我们外面还有几艘船等着进来,时间耽误不起啊!多等一个ฐ小时就要多付几万块钱啊。”
郭强母亲说话的速度挺慢:“他平时在外面打工,要供姑娘上学。”
陆良又问:“那ว么叔叔做什么เ工作?”
陆良这样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边管站里分两ä派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自己้如果两ä边都不站,就会孤立无援。与其两ä边都得不到帮助不如站在一边,得到一边的尽力支持。再说陆良也不想做墙头草,免得到头来两ä处不落好。
陆良这句话是在让梁效贤放心,我陆良走到哪里都是你的人。这固然是因为梁效贤确实拿他当自己的人,也是因为陆良从心里不喜欢常欢这个ฐ人。
散了会回到เ办公室,梁效贤坐在陆良对面,似乎是在对所有人讲话:“我们的同志要有紧迫感,现在办公室那边成绩出得很快,我们也要发挥自己的长处,工作上要有亮点,不然一开始就落后,以后再追赶就难了。”
常欢有意无意地扫了梁效贤一眼,梁效贤的脸更黑了,刚ธ被常欢抢白了一阵子,现在别人的手下又出了彩,心里更加郁闷。
陆良正想着,突然有些肚子不舒服,就站起来请了个假,钻进了厕所。
陆良感觉常欢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在看了自己้一眼,赶忙低下头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不知是哪一个把打架的事告诉了常欢。尽管经过打架一事杨武对陆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回来后守口如瓶,战士没有一个知道这件事的,那么เ会是谁呢?
陆良看来光动嘴是不行了,他张手握住短头发抓住赵荣春的那只手的拇指,用力往外一掰。短头发没有防备,任凭他再强壮,一只手指哪里敌得过一把手的力量,疼得他大叫一声,身子顺着陆良用力的方向一缩,化解了陆良手上的力量,抽回了手指,也松开了抓住赵荣春的手。
陆良的声音虽低,但却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但短头发已经喝得要醉了,可能是想到在监狱里受到เ过的待遇,他没有松开手,恨恨地望着陆良说:“老子恨不得把你们这些当兵的全都整死,跟你们有什么好喝的。”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句俗话讲得就是人生平台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