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纪墨晨依旧给了她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后,她们将在天上人间演唱此曲,并依客人的喜好,决定这首词最后的归属。
李义山的诗一直都是纪墨晨的偏爱,尤其是那最后两ä句,但凡红尘中人都会引而深思。素素等人又怎会不如获至宝?!
“要说纪小姐可真是厉害,弹了大半夜,音色非但不见疲惫,反而更加清越!这样看来,苏姐请你来助咱们天上人间争夺花魁,确实再适合不过了!”这位是天上人间的老人儿,玲儿姑娘。她的年纪是这几个姑娘里面最大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早就没有了那争强好胜的心,所以夸赞的话说得较为ฦ矜持
“纪小姐!纪小姐!昨天真是你弹的吗?天哪,那几乎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曲子了!”但凡一分好,一定要说成十分好,喜欢夸大其词的这位体态圆润的姑娘也是天上人间的红人、颇็受商贾大户钟爱的妙妙姑娘。
她的手在这台几乎ๆ三年未见面的琴身上拂过,动作轻缓温柔,嘴角微荡,似乎想起了曾经美好的时光。可是片刻๑过后,她的洁白无瑕的脸上又出现极其复杂的情绪,似矛盾,似痛苦,又似解脱,让人看不懂猜不透。
纪墨晨看着琴身右下角浅浅刻๑着的“晨”字,不禁好笑。竟是连这瑶琴都不远千里的送了过来,可见师父他老人家是多么希望苏虞这次能夺魁啊!
就连路上的行人,脚步从容,面色轻松,一看便是生活舒适的模样。
目光远眺,入眼处皆是绿瓦高墙,独门深院。
竟然浇油!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他陆府满门的性命了!陆霆脸上阴沉的几乎能够滴下墨汁来,又问道:“强行破门而出,你认为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刘光廷脸上闪过一丝黯淡,低声道:“已经查实,府邸四周全部被浇上了油”
不过,此刻并不是享受美好的时候,纪墨晨在荷塘边赏了赏景,等到小小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才悄悄溜回屋,将她那身干净利落的男装换上,然后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天上人间。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了两圈,发现一个ฐ卖扇子的小摊,选了一把白底黑字描青松的折扇,纪墨晨右手执扇,踱着步子往城南走去。当她走到此行的目的地时,刚好过了申ã时。
斜对面,正是一家灯火通明的高楼,门口呈扇形站了四五个ฐ着裙衫的女子,手中皆甩着帕子、朝路过的男ç人抛洒媚眼。
有管弦丝竹之声从她们身后的所在传出了,更多的是男男ç女女哄笑的声音,热闹非凡。
大门上,高高悬着一个牌匾,牌匾上的“潮升馆”三字据说是朝廷某位大官亲笔书写的,极有分量。
自从潮升馆新า推的那ว位佳人唱了一首《天上人间》后,生意便火爆起来,不少人慕名来听,生生将正主儿天上人间的生意抢走了大半。昨晚一首《锦瑟》再出,又赢了满堂彩!眼看着门庭若市,生意蒸蒸日上,与苏虞黑如墨汁的脸截然不同的是潮升馆老板娘的脸,光泽熠熠,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豆蔻之年。
“唰!”的一声,是纪墨晨干净利落的将扇子甩开,然后故意大幅度一摇一摇的,径直朝潮升馆走去。
“哟,公子!您好面生呢!”有颜色的咨客早就献媚的上前笑迎:
“今儿咱们有新曲表演,您可一定得进去听听!”
“哦,什么曲子?能比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更吸引人吗?”纪墨晨猛然将扇子一收,然后将扇子在女子鼻尖上点了一下,戏谑道,十足的纨绔子弟。
“讨厌,又拿人家开玩笑了!”咨客一边凑趣撒娇,一边就扶着纪墨晨的胳膊把她往里面引。
纪墨晨俊脸含笑,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时又打了开来,不紧不慢的扇着。落在旁人眼里,活生生的一个小白脸形象。
扇子摇着,眼角余光却打量着周围。
这潮升馆不愧是与天山人间齐名的青楼ä三大家之一,虽然只有两层楼,但内部ຖ却比天上人间更宽敞。而除了一应俱全的陈设外,潮升馆最引人侧目的便是在一楼厅堂北面搭起的舞台。
今天的客人很多,吵吵囔囔的,竟然有不少人喊着“珑儿”,珑儿应该是名字,或许正是那ว位因一曲《天上人间》而一夜爆红的新人?
看来这两ä个曲子给潮升馆带来了非比寻常的利益呢!纪墨晨暗自思量着,发现自己已经被咨客引到了一个ฐ靠着墙角的小桌子前。
“给我来一壶碧螺春,再来几碟精致的小吃食。”纪墨晨长衫一拂,随意的坐了下来,顺手把折扇放在了酒桌上。
那女子涂ิ满脂粉的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笑意:“哎哟,小公子!您来咱们潮升馆是喝茶来了啊?怎么เ着也得点壶酒啊!对了,您准备找哪位姑娘陪您?是找旧ງ相识,还是人家给你介绍一个呢?”
“那就来壶好酒吧!至于姑娘麽,等本公子听完曲子,自然要去找你了!”纪墨晨面不改色的答道。
那ว女子故作嗔怒状,又腻歪了几句才离去。
纪墨晨总算松了口气,不多时,酒和点心都送了上来。她本是为了听曲而来,此时见未到表演的时候,周围又是一片推杯换盏,男欢女爱的场景,她不想枯坐着让自己太显眼,于是开始自斟ต自饮,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