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匕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只是觉得很累，仿佛方才能ม叱咤风云的热血突然间席卷而去了。他想，警车很快就会来了吧，可是他已经不想担心那么多了，怎样都随他去吧。他只是觉得很舒爽，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做了全日本一亿多人都不见得敢去做的事情。他杀了人。
代表着正义的英雄没能阻拦他们。
“我让你抬起头来！”光头突然笑了，一巴掌抽在陆南风的脸上，他的脸迅地红肿起来。他一边说，一边扯着陆南风的头，把他按在身后的垃圾桶上：“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不知所谓，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却不知道自己连垃圾都不如，简直是一个白痴。”
陆南风垂着眼睑，他很累、很疼。他也很想抬起头来一口痰啐在光头的脸上，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即便他真的抬起头，也不敢这样做。于是他耷拉着脑袋，像只垂死的动物。
叶焉背过身子去，低下头，继续说：“还有，你的母亲，真的是个ฐ非常了不起的……仙人。”
整个ฐ世界在那一秒像是静止了。
陆南风瑟缩着往后退，在雾气全部回归到เ“纸筒”外面后，他终于重新า看到了白的少年。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上了袍子——赤红色的袍子，他一步步靠近陆南风，然后向他伸出手：“这是一条龙。”
有什么在很远的前方嘶吼，那不是陆南风所能认知的一切声音，仿佛刀枪彼此切割。
光影重新变幻，陆南风看见视线里除了少年和自己一切的东西都在分裂ฐ，变成一黑一白的光线，然后重组。被子不再是被子，床单不再是床单，阳光不再是阳光，一切同梦里最后荒诞的情景如出一辙，像置身在梵高笔下诡异而鲜艳的现实画ฑ面里，无形的手把一切打碎又重组，过程像是很长很长，过去千年万年，又像仅仅经过一个ฐ瞬间，最后尘埃落定。陆南风和少年身处的场景变成了一间无人的咖啡馆，咖啡豆的香味若有若无地撞进陆南风的鼻翼里，少年坐在他对面静静地搅拌咖啡。
空气重新า回到能ม渗出水的寂静。
“对。”少年惜字如金。
“很好，”女人点点头，“现在，只剩下一分钟了，不如，开船吧。”
叶焉看着安静的船坞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等一下。”
像是凭空长出来的声音。女人愣了一愣，才意识是叶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