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约莫四时。
赖彻并没有睡,但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他斜躺在客厅的皮沙发上,赤裸的胸膛光滑结实,肌理分明;腰际一条灰色薄毯随兴地覆着。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窗外那个忙碌的女孩。
她一身黑衣、黑裤攀墙进来,偷偷摸走前廊上的背包,身手十分矫健。
而不出他所料…
不过才五分钟,她又再度攀进院里,慌张地到处搜寻。
赖彻似在看一出好戏。他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等着扑向他的猎物。
他早知道她会来,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只“猎物”的个ฐ头这样瘦小。
未明的天色中ณ,他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见一头长发随风飘荡。
现在,她推开窗户,试着闯入他的偏房。
这女的,够大胆…竟敢私闯他的居所。
她轻手轻足地溜进偏房,小心地翻箱倒柜。
她吸着气、连地板上的书报都掀开查探。冷汗涔๒涔๒滑落,身子也紧张地绷着。
猝然间,灯火大亮,满室光明。
有人开灯!
她拔腿即溜往窗外,但一只强壮的手臂轻易地将她的腰揽了回来。
懊死!她咒骂。
程芬淇头一回正眼看清楚赖彻的面貌。
她竟必须ี“仰”着脸才能对着他。悬殊的高度令她立即矮上半截。
原来这赖彻真有一双野狼般的眼。
他嘴角噙着一抹饶富趣味的笑容,似在思考什么、玩味什么เ。
那双黑眸,隐隐泛着冷光。
他大剌剌地打量她,从头顶至脚底,无一处放过,仿佛要吞了她。
她被这男人瞧得胀红了脸颊๐,轻轻喘气。
是因为害怕吗?不,那不仅仅是这情绪…
她心底闪过一阵慌乱。
半晌,他才不慌不忙地开口。“你是谁?”
他很久未曾见过这般清丽慑人的眸子了。她有一对好眼睛,透着慑人魂魄的气息。
她不说话,只管瞪着他。
赖彻笑了,挑眉再道:“你属猴吗?一大早就爬上爬下的。”
她扬眉,手向他一伸,干脆ะ直道:“日记还我!”
他纵身大笑。好家伙,恶人先告状!她可理直气壮了。
直到笑够了,他才旋身拎起沙发上的抱枕,伸手进枕套里拿出她的日记。
“你找的可是这个?”
“是!”“我为何要还你?”他故意刁难。
“那是我的日记,你够‘君子’的话,就该还我。”她特别强调“君子”这二字。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是我的住处,你真是‘淑女’的话,就不该三番两ä次擅自溜进来。”
她咬牙,自知理亏,所以放软了声调。
“昨天为ฦ了替邻๑居小孩捡回风筝才闯进来,不是故意的。”她辩解,希望他能ม体谅。
但他只是挑眉“噢”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然后他当她的面翻开那ว本日记。
“那ว么…”他指着其中一页ษ。“拿望远镜偷窥我家又怎么说?”
她大喝。“你偷看我的日记?”混帐,混帐!
“你不也偷窥我的房子?”他辩驳道。
“还我!”她一个箭步往前跨,欲抢回那本日记。
他手一伸,却将她抵在墙前,并俯身威胁她。“小心,别在我这里撒野。”
芬淇气炸了!
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的秘密、那些对谁都说不出口的秘密,眼前这男人竟轻易地拿走了。
这简直像是一种羞辱。
她又踢又扭,但只是令他更逼近自己้。
他几乎ๆ已将她整个人抵在墙前,两人只隔一些空隙。
意识到这令人窒息、紧ู迫的空间,她停止挣扎,双颊๐徘红,改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
她越是生气,他越是觉得有趣。
“你叫什么名字?”
她倔强地昂着下吧,不肯说出口。
“嘿!这不公平,你知道我这么多事,我知道你一个名字不过分吧?”他道。
她机灵地反驳他。“哼!太公平了,这日记告诉你够多事了…”
他再次笑开,并嘲讽她一句。“是,我还没忘你写着好奇‘接吻’是怎样一回…啊…”突地,她趁他得意大笑时,狠狠地重踢他的小腿肚一脚。
他咒骂着弯身扶住痛处。
芬淇马上抄走她的日记,风也似地爬出窗户,没命地飞奔出去。
而屋内的赖彻痛得几乎红了眼。
他气坏了,从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对他这样放肆。
她不但招惹他的人、侵入他的地盘,还踢他一脚๐,最后还能ม全身而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
可他气忿又能ม怎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