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没动静了,我估摸着太后她老人家正在“看上一看”,她怎么看我都没意见,只盼她看得快一些。多年不下跪,膝盖有点痛。
太后没接话茬,却道:“今日你这玄阳殿倒是热闹得很,闹得我那里也有些动静,哀家便少不得过来看上一看。”
璇玑止了笑,露出一个笑容给我,柔声道:“主ว子你说什么呢,想睡了要早说呀。”说完转头冲绿莹道:“还不快给主ว子铺床去。”
“呵呵呵呵呵。”我泪流满面地笑,“我能不能睡了啊?我真的很困啊,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啊,放过我吧。”
他又笑了一下,只扶我坐好。我松开手,脸上热度未退,纵使厚脸皮如我竟然也觉得有些局促不安,这个林将军委实是个ฐ人才。
林朝歌眼疾手快地扶了我一把,我迫不得已๐攀住他的手。
最后眼泪流尽,她示意我将她扶坐起来。烛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她握紧我的手,似是有很多话要说,然而最后她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又说。我静静地跪坐在床榻边等她开口。过了很久,ไ母后低低地喘了口气,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摄人的光芒来,我移不开眼睛,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母后去的那晚,偌大的重华殿里只留我一个ฐ人陪在她床边。她望着华美的帐顶,眼泪就那ว么เ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怎么เ都止不住。我有些慌张地拉住她的手,看她放纵自己้泣不成声。
母子两个温言温语地聊了一会,我看一群宫妃又呈包围的趋势靠拢过来,忙不着痕迹地脱身出来。
“好消息总是让人舒畅不少。”太后笑言。
大约是我的形容着实不佳,绿莹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公主,昨晚又没睡好啊?”
闭着眼睛任绿莹伺候我漱口洁面,中途连打哈欠。
我被她笑得毛,倒是璇玑甚镇定,连执针ฤ的手都不曾顿上一顿。
绿莹自个儿在一旁้“嘿嘿嘿”地笑了甚久,我在旁边看得毛骨悚然:“你有什么话就说,成么เ?快别ี笑了。”
绿莹止住笑,白了我一眼,丢过来一个雪色小瓷瓶。我伸手一捞险险收进怀里,还不及细看,就听到她夸张的大呼小叫:“您小心着点,别ี给砸了。”
我用两根手指提起瓷瓶一看,瓷瓶是上好的暖玉质地,触手温软,莹莹地透着光,我揭开封口的红绸布凑近瓶口细细一闻,是一股很好闻的草药清香。
我拈着瓶子,上上下下地扫着绿莹:“这是什么?”
这次她倒是甚干脆:“这是药膏,治扭伤的。”
我正准备对她这种仗义แ的行为表示一下赞赏,她又道:“不是我找来的。”
我脸一黑,一句赞赏的话卡在喉咙里进退不得,委实郁๗闷:“那你哪来的。”
结果绿莹又“嘿嘿嘿”地笑了一会,直到我耐性即将告罄的瞬间,她才道:“是林将军给的。”
我惊诧道:“林朝歌?”
绿莹点点头,正待再说,一边绣花绣地甚贤惠的璇玑撇了花架子凑过来道:“什么เ时候给的?”
绿莹被她突然凑过来的举止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才道:“就刚才啊,我本来去给公主ว传早膳的,走到เ御花园正巧ู就碰上林将军,他就把这个ฐ给我了。”
“他还说什么เ没?”璇玑急道。
绿莹歪着头想了一会,道:“说让殿下多多保重。”
我打岔道:“让本宫保重什么?本宫眼下能ม跑能跳,南北东西都去得,要他操心。”
璇玑鄙视地瞧了我一眼,又嫌弃地伸手去戳绿莹的额头:“你竟就这样让他走了?人家这样帮忙,你也不多客套一下,怎样也该请人到宫里喝口茶啊。”
我又打岔道:“左ุ右不过一口茶,倒还不如不喝呢。”
璇玑飞了个眼刀给我,又转头去数落绿莹。我冷眼瞧着,绿莹初初还会嘴硬反驳几句,两人互杀了几个来回,绿莹惨败,颓在椅子上不肯动了。
我叹了口气,感叹一番,准备继续去偷我的半日闲。正准备往美人榻上倒的当口,璇玑突然扔下怏怏的绿莹朝我走过来。我一手撑在案桌上全身戒备,璇玑在我面前立定道:“公主要休息么?”
我干笑两声,不自在道:“早上一通折腾,眼下确是有些乏็了。”
璇玑一副恨铁ກ不成钢的样子:“今天晚上就是宫宴,你不练练舞么?”
我凛然道:“一支折花舞罢了,要说练练,就委实些过了。”我心里打着小九九,要是璇玑还是坚持要我练的话,我就跳上一段给她瞧算了。
然而璇玑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像以前一般摆出非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出奇地好说话:“好,公主不练就不练,奴婢知道,这折花舞公主ว六岁就跳得甚好了,我甚放心。”
我琢磨着她接下来肯定还有话,果不其然,璇玑亲切地看着我道:“我瞧着,林将军对公主倒是甚上心,还特地送药来呢。”
我翻了个白眼:“我们两家又是有婚约的,干脆嫁了得了。”
璇玑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公主委实英明。”
我甚悲摧,英明你个头啊英明,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เ帮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