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呢？”她的喉咙干得好像在烧火，好半天才挤出这三个字。
她僵直地躺在那里，周围不仅没有他，也没有其他人。许久许久之ใ后，一个婢女走进来，像是要给她更换搁在她额头上的帕子，现她睁着眼睛时，那婢女竟然吓得摔掉了手中的水盆。
“属下怕王爷错看了她，白操了一份心，何必把她留在您身边亲自调教？交给王府中ณ的那些教席，和墨荷、绿裳她们一起学诗文、学琴棋不是更好吗？”
“也许她的确没什么特别的。”福雅微笑看着她的背影，“但我实在很喜欢她，这或许就是投缘吧。”
她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看着城下──在那里，有他。
临风而立的她仿佛随时都可以化风而去，在她的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人呼喊着什么，疯了似的奔过来。
今天，他说要带她去踏春，他的心情像是特别地好。
“有什么喜事吗？”漠尘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他向来显得心情很好，但是这一次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神采飞扬，志得意满。
“我找到了两个人，我本以为ฦ他们死了，但是他们居然还活着，你说这是不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呢？”福雅并不避讳心底的秘密与她分享。
“什么人？”漠尘好奇地问。
“该怎样说呢？算是……一对叛臣的儿女吧。”他扬起头，灿烂的阳光打在脸上，他笑得如阳光一眼耀眼夺目。“他们身上背负的秘密是决定我未来大事能否成功的一步关键棋子。”
“你要做什么大事呢？”她始终伴随在他身边，眼看着那么多的人在他眼前进进出出，大家总是神秘兮兮地说着什么，但是她向来没有兴趣去听，只是隐约觉得这秘密与京城中的皇帝和太子有关。
“漠尘的年纪够了，该是我将这个ฐ秘密说给你听的时候了。”他被她搀扶着上了马车。“燕生，我们就到เ郊外走走。”
“是。”燕生还是忠心耿耿地亲自驾车，而他对漠尘做到了他向福雅保证的那样恭敬，只是他眼神深处的恨意和冷漠却是无法掩盖的。
漠尘只能视而不见。此刻๑她全部的好奇心都被福雅口中的那个秘密所牵引。
“二十年前，先帝病重，临终前曾有遗诏，定下继位皇位的人到底是谁。那时候我只有十二岁，但是父皇一直钟爱我，视我为ฦ未来储君，将我带至身边细心调教，所以虽然遗诏怎么写的大家并未看到，但人人都明白皇帝ຓ的不二人选必然是我。就在那年三月初六，先帝驾崩，皇兄带领着他的亲信打开了遗诏盒子，取出遗诏，当众宣布继位的是他——赵阐远，而不是我福雅。”
漠尘默然地听着，这个故事太冷僻，她以前从未听他讲过，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从未有过的一种恨意。
“为ฦ何不是你？”她下意识地问。
“是啊，为ฦ何不是我？所有人都很震惊。皇兄的亲信们辩解说，必然是因为我还年幼，不适合登基，所以先帝选中ณ了年长稳重，更有才干的他继位。而我们是一母同胞，他继位后，立刻封我为ฦ王，这样地疼我护我，让众人一度对他继位的事情不再起疑ທ。”
“但直到那ว一年冬天，母后过寿，我跑去她的寝宫向她请安，无意中ณ听到她和皇兄的对话，才知道这竟然是一场滔天骗局！”
“骗局？”她怔怔地重复着这个ฐ字眼，“怎样的骗局？”
“其实遗诏人中ณ所立的太子根本就是我，只是母后担心我的年幼会让其他异母的兄长觊觎我的皇位，若朝中ณ有变，不仅她这个皇太后做不了，我也可能ม会被暗杀。所以她和皇兄串通，私自修改了遗诏，立皇兄为ฦ帝，平息众人的疑虑，不给其他皇子造反的机会。”
“哦，她想得很周到เ。”漠尘毫无心机地评价。
他闻言却给了她一个冷冷的嘲笑。
“周到？你以为这是周到？她剥ຓ夺了我的皇位继承权，将本应属于我的江山拱手让给赵阐远，然后又以一个小小的‘王爷’头衔哄骗我对她和皇兄万分地感恩戴德，这样歹毒的心机你以为我该对他们说什么เ？感谢他们的周到吗？”
他犀利的反问和冰冷刺骨的眼神让汉尘陌生和害怕，她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你恨他们？”
“恨？当然要恨。当他们现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之后，他们万分恐惧。次日，皇兄就下旨将我送至幽州，而这里曾是天雀国最荒僻贫瘠的地方，他以为将我丢â在这里，任我自生自灭，我就可以死了与他一争天下之ใ心？哼，休想！”
福雅自回忆中抽离出来，看到她以那ว样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恢复了原有的笑容，“怎么？漠尘害怕了？”
“不。”她摇摇头，“只是觉得……你好孤独。”
“孤独？”他一震，又笑道：“我身边有漠尘，怎么会孤独呢？这就是老天的公平。幽州城四周的山上居然有丰富的矿藏，这些年我偷偷命人炼矿冶金，所积累็的财富是十个天雀也比不了的。皇兄虽然意识到เ我的壮大，但是鞭长莫及，他又能ม太不我何。”
“那一年我冒险去京城打探动静，又无意问得到เ了你。孤独？不，我绝不会孤独。漠尘，听了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