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安文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坐到桌子旁。
“还躺着呢。”安大婶说,“让她多睡睡。”
“飞飞还睡着呢,我回去叫醒他,让他吃早饭。”惠芹走进屋对公公说。
“惠芹哪,既然来了就别走,马上我让你妈上楼叫琪琪去。”安文亮在屋里说。
“安琪还在病中,明天恐怕上不了班哦。”刘芳说,“你就宽限一点嘛。”
“不就是感冒嘛ใ,小毛病!”倪厂长轻描淡写地说,“明天一定要上班!和你们一起来的人不仅包缝包的好,线路也打的直,照这样的度,要不了几天就能参加流水线,正式挣工资了。而你们两ä个,基本功还没过关。工厂是不养闲人的,要么เ赶上去,参加流水线,要么向工厂缴纳培训费,卷铺盖走人。”
当下班的铃声响起来时,刘芳迅关掉机器,急忙向宿舍跑去。突然,她停了下来,说:“我差ๆ点儿忘记给琪琪买药。”于是向相反的方แ向跑去。不一会,她来到药房的店铺柜台前,对一个长着娃娃ใ脸的女营业员说:“有感冒药吗?”
“噢。”刘芳一边应着,一边又练习起来。她好像心不在焉,一会儿低头练习,一会儿抬头看看窗外,自言自语地说:“天快黑了,琪琪的药还没买,真急人!”
“这里没好人!”
“你们都是一路货色,骗人的!”
“老板,又来新工人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欢快而喜悦。不一会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推门进来。她留着齐耳短,脸色黄里透青,左眼有块青色的疤痕,从眼皮延伸到脸颊๐。如果没有这块疤痕,她的脸倒是挺秀气的。她急切地问:“老板,来了多少新工人?”
郑大大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会,对着手机说:“你来一下,到我的办公室。”他把手机放到桌上,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白手帕包着的东西,慢慢打开,取出金黄色的打火机,一边细心擦着,一边说:“24k金,小了点,以后买个大一点的。”擦完又细心包好,放进口袋里。
安大婶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说:“就怕你吃不了那苦啊!”
“全答应,妈妈!”安琪伸出一只手,调皮地说:“可以给钱了吧?”
“好的。”安琪放下旅行包,提起手提袋,来到二楼东厢房,把窗子打开,拉上窗帘,又把手提袋里各种不同形状的化妆品一一拿出来,陈列到梳妆台上,这才从壁橱里拿出睡衣,走进了卫生间。
“噢。”安大婶看了一眼丈夫,又转向女儿,说:“你先到楼上卫生间洗个澡,一会和你好好聊聊。你住的二楼ä东厢房的窗子一直关着呢,一会儿你去打开,换点新鲜空气。”
安琪笑了起来,说:“这还差不多。把我送到เ八里庄,多少钱?”
“小姐?贬义แ?”年轻人露出诧异的神情,就像一个ฐ学生作业明明写对了,但仍然被老师严肃批评似的,既委屈又无奈。他很快又笑容可掬地说:“算我叫错了,对不起。姑娘,坐我的车吧。”
“有条狗,有条狗,”安琪反复念叨着。过了好一会,她仍然想不出什么เ好办法。于是说:“我想不出好办法哦。”
孙跑跑淡淡一笑,说:“书生乙看见了那条狗,一拍脑门,说:‘有了!’他走到狗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非常恭敬地说:‘爸爸,您怎么来了?’那女子听到เ附近有人叫爸爸,转身一看,原来是书生乙在叫狗为爸爸,她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书生乙转向那女子,大声说:‘妈妈,您也来了!’女子一愣,随即气得七窍生烟。”
“哈哈——”安琪大声笑了起来,脸都笑红了。
孙跑跑微微笑着,很有成就感地望着安琪。
笑了一阵之后,安琪问:“书生甲â请书生乙喝酒、吃饭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呀?”孙跑跑故意卖着关子。
“讨厌!”安琪故作生气的样子。
孙跑跑不但不恼,反而觉得很开心,也很享受。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好吗?”安琪说,“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ม说假话。”
“那是,那ว是。”孙跑跑非常认真地回答。
“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对吗?”安琪说出这句话时眼睛紧ู盯着孙跑跑的脸,仿佛要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似的。
“那是,那是。”孙跑跑明知道这是姑娘家敏感的问题,但又不得不回答,于是含糊其词地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