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亭眼睛一瞪,射出两道寒光,“没出息的东西!你们大姐都这样了,你们还想好得到哪里去?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一边呆着去!”她转而瞧着众人,不紧不慢的道,“你们瞧他二人作价几何?”
“姐!大姐!你……你真要拿我去赌啊?”张小蝶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这要是被个糟老头子或是歪瓜裂枣的领回去,她下半辈子还活不活了?
“那你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张金宝趁机逼供。
被她那如杀猪刀般凛冽的眼光盯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张财忍不住了,“闺女,你别老瞧着我……”
章清亭想了想,冲张金宝微一颔,“就你了,跟我走吧!”带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出去,毕竟还是有安全感些。
“我!我!”报名应征的人踊跃又积极。
张小蝶后退了半步,不敢作声。大姐虽然仍和以前一样凶悍,但好象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说话行事都怪怪的。
“家里难道连个盆子帕子都没有吗?还有梳子镜子,难道什么都要我一样样交待下来吗?”这也太榆木疙瘩了,推一下动一下,章清亭很是生气。
掩不住的半扇门外,有个干巴๒老头蹲在水缸后头躲躲闪闪的往门里张望。窗下,还佝偻着个ฐ衣衫褴褛的老妇。怪只怪她动作太慢,章清亭醒来时来不及撤退,所以只好躲在近旁。
炕席烂得只剩二尺来长的一条,正铺在唯一的一床黑棉絮上,垫在自己身下。其余地方แ只铺着稻草,连床被单都没有。
贺玉堂平日来,都是找几个老搭子玩几把大的。但今日一来,就听得这边热闹非凡,不禁进来瞧瞧,还真就瞧出了点乐子来。
赌坊掌柜心中暗自估量,若是章清亭输了还好,若是她真的赢了,恐怕这些钱财都赔给贺玉堂还不够。他是不在乎赢钱,可也不想做赔钱的买卖。不由得眉头暗暗一皱,回头想在人群里寻个ฐ主意。
贺玉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微挑了挑眉示意,笑嘻嘻的又掏出两锭金,“今日刚好做成了笔买卖,小爷我心中高兴!掌柜的,不如这局让我来做庄,若是这位姑娘输了,所有人的钱,我来赔付!只当请各位乡亲喝酒了!”
这不摆明了想当冤大头?一时间,起哄叫好的声震屋宇,那头的钱财顿时又堆高了不少。
有客人如此凑趣,赌坊掌柜也是老于世故之人,立即让贤。
章清亭瞧着那堆金银,心中却有些哀怨,只恨自己无钱去下那个赌局,看来今日注定是要帮别人赢钱了。
买定离手,赌局开始!
几十双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当中的牌局。张金宝和张小蝶更是嘴唇咬得死紧ู,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生怕大姐一个不小心,就把他俩输出去为奴为婢。
章清亭却是举重若轻,洗牌码牌极是镇定,看不出一点破绽痕迹。
拿着骰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章清亭似是随意抛出,却又恰好停了个二三合计是个五上。
起牌之后,有那站在章清亭后面瞧见她牌的,当下就倒吸一口冷气。
她那牌分明已经满了,只等一张牌就可以胡!
可以胡的牌还不少,细细一数,竟有一四七索,三张之多。
那ว些人鼻尖开始沁出了汗珠,只希望其他人的牌也同样好,能够抢先胡牌。
可不料,第一张,章清亭的下家就打出了个一索ิ。
她身后的人一片惊呼,章清亭却似恍若未闻,随手就将手里起到的一张东风扔了出去。
这是没瞧见么?
无人敢出言提醒,赌坊的伙计们虎视眈眈,这要是乱ກ讲话,恐怕真会被割掉舌头。
其余三家被她身后人群的一惊一乍弄得心神大乱,额上不觉都开始冒汗,弄不清章清亭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一张牌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总要惦量个七八遍才敢放下。
满屋子鸦雀无声。
章清亭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悠悠等着,轻轻松松的出牌。
几圈之内,又有两人先后放了胡。但章清亭却似都没瞧见,也不吃牌,不知打得什么เ主意。
张财虽然看不懂,却也被这沉重的压力吓得看都不敢看,扭头蹲在墙角画圈圈。张小蝶捂着脸,从指缝里悄悄张望。张金宝已经站不住了,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里却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大姐怎么还不胡牌?
那三个下家头上的汗越冒越多,连前襟后背都湿透了,手都开始哆嗦。
眼见玩得也差不多了,章清亭微微一笑,拿起一张牌,看也不看就轻轻吐出两个ฐ字——“自摸!”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张金宝更是汗如泉涌,大姐别又来个ฐ诈胡吧?
章清亭将牌往前轻轻一推,然后缓缓的,缓缓的把掌心里扣着的那张牌翻了出来。
七索ิ!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片惊呼!
“啊!!!”张金宝从地上一跃而起,振臂高呼!涨得满面通红,激动得不能ม自已。
张小蝶半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赢了?大姐居然赢了!天啊,四十五两银子,他们财了,财了!
章清亭优雅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