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怎么回事!”赵掌柜不耐烦地吩咐道,“如果是要饭的,一定给我狠狠地揍一顿!”

可是敲门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急促。

孙传庭叹了口气道:“流民进城,衣衫褴褛,有碍观瞻。且易聚众生事,不得不防。另外,死尸也容易传播瘟疫。”

朱由检愣道:“为何不让流民进城?”

朱由á检打开一看,见此篇奏章洋洋洒洒数千言,顿时觉得头大。这段时间他虽然在蕊儿的帮助下,把繁体字认了个七七八八,但对这种整篇没有断句的奏章,仍是十分头痛。

待朱由检坐定,王九๡龄率先出班奏道:“臣王九龄有本。”说着恭敬地递给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再由á小太监送至朱由检的桌案之上。

蕊儿此时接口笑道:“听闻父亲也搬入了新府第,王爷和女儿也想着择时回访呢!”

朱由检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纹银一白两、锦缎五匹、老酒三坛”。虽然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重礼ึ,但毕竟是老丈人送的,当然少不得千恩万谢一番。

其实他的信王府就在皇城北门北安门之外不远,从紫ใ禁城出来,自然是走这条路线最近,倒并非有人刻意安排。

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就是景山,也俗称煤山。在历史上,再过个ฐ十几年,自己就要在那颗老歪脖树上投缳自尽。真是倒了血霉了,本来是乔迁之喜,结果又是玄武门又是煤山,倒像是给自己出殡一般!

“什么叫‘食双亲王禄’?”

“万岁刚ธ才没跟王爷您说么?”管宁满脸谄笑,“圣上刚ธ刚晓谕天下,封您为信王,食双亲王禄呢!”

一进城,朱由检就觉得气氛不对。街道之上,一队队满身披挂、全副武装的士兵,杀气腾腾地不停来回巡视,普通百姓吓得家家关门闭户。看起来,竟是进入了戒严å状态。

这次,林佑坤却让马车不走出城时的广渠门,而是从内城的东门朝阳门入城。这样,就可以更快地返回大内,而不必经过人流熙攘的崇文门或者正阳门。

孙吉祥忙换了一副嘴脸,满脸赔笑道:“咱家哪里知道是千户大人,否则就是借咱家个ฐ胆子,咱家也不敢将千户大人拒之门外啊!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开门!”

林佑坤扫了他一眼,见也是熟人,当即撇嘴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东厂的领班大人,孙吉祥孙公公!孙公公好大官威แ,林某倒怕让公公把皮剥了呢!”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朱由检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为啥要说《葬花吟》呢?那可差ๆ不多是《红楼梦》里最长的诗了。但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背诵道:“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当梦红楼的伙计们七手八脚,将沉重的钢琴搬上舞台,台下的人群更是一片惊呼,就连冒襄也诧异地问道:“敢问二位仙子,此二物是什么东西,作何之用?”

而包玉怜却不知为ฦ何,竟有一丝醋意涌上心头,暗暗地想:“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竟能将这两名绝色女子同时请上来?”

乐曲初起甚缓,如泣如诉,让听众的心情随之起伏不定。之ใ后却又渐转急切,似在一股脑地倾诉那撩人的闺怨,闻者无不为之揪心。之后,却又渐归沉寂,如同春梦消逝,了无痕迹。

大厅的灯火仍没有亮起,台上黑漆漆一片,也根本无法看到演奏者的身形样貌。但随着那珠落玉盘般空灵的音符,一个ฐ个从古筝中跳跃着着飞向全场,所有的宾客都被深深地吸引。既然漆黑一圈不能见物,很多人倒索性闭上双眼,只是用耳朵和心灵静静地聆听。

包玉怜却根本不信,别过俏脸道:“那ว也好过青楼卖笑,曲意逢迎!”

郑๳拓海耳朵甚灵,听了苦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郑某早已有一妻四妾,家中那母老虎又甚是厉害,说什么也不肯让郑某把梦玫收入房中,不然我早就为梦玫赎身了。而且,郑某是粗人一个,常年在海外漂泊,一年中能与梦玫相聚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若将梦玫收了,却不是让她闺中寂寞,还要受那母老虎的气?”

孰料林佑坤本来向前冲的身体,如同皮球撞到墙上一般,突然改为向后疾掠。他堪堪避过本来是刺๐向自己后背的那一剑,如同一阵风般从那一剑๳落空的黑衣人身旁旋过。

林佑坤猛地暴喝一声,趁其中的一名黑衣人脚下稍微不稳,猱身疾进,一剑刺向他的咽喉,势若奔雷。这名黑衣人却是故意卖个破绽,见林佑坤中计率先出手,竟不躲不闪,同样用利剑๳刺向林佑坤的前胸,俨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其余四名黑衣人也趁机分别刺向林佑坤的两肋和后背,眼见他是插翅难逃,注定要命丧当场。

“尤公子勿信李公子胡诌,海上生意哪有那么好做!”郑拓海ร虽如此说,却是面有得色,“咱们做的是犯禁的生意,为了养家糊口,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看着是赚钱,但大洋之ใ上变幻莫测,风高浪急,海匪横行,折一条船几年都收不回本!再加上打点各路衙门,哪还能剩得下几个子儿!”

朱由á检听得目瞪口呆,照此看来,这郑拓海却是一个典型的军火走私贩子了。

包玉怜呆呆地望着朱由检,美目中又堕下泪来,良久才凄然道:“我只是离开了上林苑,却并未脱离乐籍。天下虽大,又哪有容身之ใ处?玉怜也清楚,家父之死怨不得王爷,抄家没籍更是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这都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