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这是我专门预备给老爷和小姐的,小姐这会子有正经事办,便去忙着,稍后我将鸡汤盛好了,您回去的时候带着。”
朱攸宁将碗放下,笑道:“李婶子的厨艺真好,这鸡汤补身子,大家都吃点。”
她玩味的挑眉,再面向朱华章时又恢复了方才那般烂漫。
朱华章那ว般紧张焦急的堵住孙大掌柜的嘴,仿佛生怕他说出什么来,这二人之间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朱攸宁的个子矮,反正站起来也会被淹没在人潮里,索ิ性就依旧坐在原位,双腿悬着,一双小鹿皮镶白毛的软靴当晃来荡去。
众人忙站起身来回礼,七嘴八舌的说着客气话。
朱华廷温和又有耐心,还有真才实学,他的课堂从不沉闷,往往能引经据典,言辞还十分风趣,谈笑间就能让孩子们将所学记住,是以大杂院的孩子们学习的进步飞速,对朱华廷这个老师也格外的爱戴。
朱华廷依旧去刘ถ老爹处报到,他多年苦读,学问自是不差的,又有一颗仁心,更兼报答之心,便在刘老爹那开办了个小学堂,免费教孤儿们识字读书,教导他们一些做人的道理。
“什么事?”
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听见外头李婆子道:“大老爷,九小姐。”
他相信,朱攸安是真的后悔了。也相信朱攸安句句都说了心里话。
朱华廷拍了拍朱攸安的头,叹了口气。
许大掌柜想着,反正钱庄的事也是朱攸宁说了算,真有个什么事儿也是个高的顶着,何况那些由朱攸宁保管的银钱,存单上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私章罢了,于他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这到底是东家的事,他们这些人也管不着。
反观刘老爹与朱家人的品性却是截然相反。
大笔的银子拿来谋利ำ,利益越多,反而越心黑。
如今是十一月初,距离这一年结束不过两月时间了。银子还剩下二十六两七钱。
今年年初朱老太爷拨款了一百五十两,这一年员工的月钱,孙大掌柜谈生意请客应酬的花销,以及坏了桌椅板凳等物品之类,林林总总杂七杂八记录了许多。
朱彦平连连摆手。
“原来如此。还要多谢平堂哥。”朱攸宁将字帖放下,起身给朱彦平行礼道谢。
进了院门,到เ了他们赁住的倒座,朱华廷先烧火,用大锅少了一锅热水。
朱华廷就客气的引着李拓北回家。
李拓北点破了窗户纸,仔细查看过后回头低声嘱咐朱攸宁:“出了门是个小院子,东厢房点着灯,倒座那里是黑的,没有人,月亮门靠近西厢房,待会儿我开了门,你就跟着我沿着东厢房的窗下往月亮门外走。”
朱攸宁是不会放过害她的人,但也不是以自损名声的办法。
李拓北愉快的“嗳ã”了一声,显然被她又软又乖的一声“北哥”取悦了。
朱攸宁便乖巧的叫了一声:“北哥。”
许大掌柜忙去与四老爷赔礼ึ。
四老爷的炮火对准了许大掌柜:“我说许大掌柜,您这钱庄也好生琢磨琢磨,虽然铜钱生锈在所难免,但我将钱存在你这里,难道你不负责?”
朱攸宁挑眉道:“看来孙大掌柜很对我接管布厂的事很有意见?”
许大掌柜被抢白的有些尴尬,却只是老实的站着,并未还口。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来,“你好生揣好了,路上仔细不要掉了。”
白紫萱点点头,“好,。这些衣裳你拿着,还有这些银子。”
可白紫萱根本不放心,朱攸宁躲,她便追,仗着身高优势愣是将朱攸宁逮住了,不顾她挣扎,硬是将人按在了罗汉床上。
开玩笑!她才不要在陌生人面前露屁股!
方妈妈想了想,就道:“才刚七姑爷也说,是什么เ铺子的两位大掌柜,与朱姑娘约了时间,要请她的示下。奴婢就想,或许是朱家老太爷那里又有了什么เ安排,也未可知。”
“是啊。媳妇也觉得奇怪呢。”六舅母道。
果真逆境使人成长,从前不过是个躲在亲妈身后怯生生的小丫头,如今为了父亲说起话也能如此有条理了。
方妈妈闻言便笑着点头,不由得悄悄地打量朱攸宁。
但凡丈夫有落魄之时,白家就要将女儿接回娘家去,以后谁还敢娶ດ白家女儿?
鲁知府又问:“还是说,你白家再无其他待字闺中的女儿了?”
朱攸宁躺在木板床上,侧身看着墙壁回想今日种种,就算产业的情况不好,但只要有经营权,她就还有奋斗的希望,更何况家里的条件也可以适当的得到改善,她也有了奋斗的目标。
朱华廷婉拒了李婆子等人的宴请,与朱攸宁吃过了饭,就如往常一般闲聊,累了便各自歇着了。
鲁知府笑道:“九小姐小小年纪,针砭时弊颇为精彩,且她的立意新颖,格局庞大,不拘泥于朱家一隅,而是放眼开阔,让本府读过之后耳目一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