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好吗?”萧宝树摸摸头,怎么他娘就成了谢显的姑母了,他还是没弄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叫人:“表兄。”
谢显不以为忤,“你是姑母的儿子,按说该唤我一声表兄。”
玉衡帝已经久等了,半书案的奏折堆在那里都没有心情批阅。
魏得胜到了宫门下车一看,谢三爷已经不见,知道谢显给打发了,多余的话一句不问,二人一前一后便去了太极殿。
“分明是你与那杨劭早有私、情,又不想落人口实毁婚,所以竟是将主意打到我儿头上,令他声败名裂!成全你的名声!”
萧宝信简单扼要地将当时的情况说与王皇后,还不等说完殷夫人就炸了:
话里话外听得出,魏得胜是向着他们萧家的。
“贵府管家想是都与娘子说了,娘子若是准备得当,现下便与咱家去趟宫里,亲自和娘娘说说是怎么回事,袁家这闹的有点儿大,御状都告上了。”
‘人渣!’
‘烂人!’
她忽然想到:“屋里还有酒,不若淋些酒在上面。”
“怎么了,木槿?”采薇许久不见动静,忙过来追问,一看情况就知不妙:“是了,昨夜下了不小的雨——”
“多谢七娘招待,只恐怕我在,其他娘子玩的也不舒坦,我就先行告退了。”
萧宝信耀武扬威地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哪位小娘子会突然跳出来起刺,人人避她眼神唯恐不及。这时展颜一笑,恰如迎着朝阳绽放的火红玫瑰,绚烂耀眼。
谢婉施ๅ施然走过来向萧宝信微微福身:
范四娘子一看谢珊走了,她也就不恋战了,挽着身边的姐妹也换了地方,一时间池塘就走的七七八作,开的正盛的荷花也都不看了。
杨劭这时哈哈一笑,“潘兄,宝树说的有道理。这些小娘子的嘴……可不饶人,咱们是男ç子还在乎旁人的言论,爱惜名声,更何况小娘子们了。”
“那也不行!”萧宝树寸步不让。
什么极力要求,意思难道他们袁家还要求着萧家这泼妇才能成亲?!
“胡说!不可能!”袁九娘大怒,萧宝信这话于她来说无异于侮辱她们袁家。
然后这罪名就出来了。
谢显于是只好出头补充颁แ布圣旨,再将那些被免官的人给单拎出来。
说两句话她就毫不吝啬的给出反应,把自己的底牌都给卖了个干净。
是心里有秘密不方便讲出来,所以心声表达的特别ี频繁吗?
“敬爱现在如何了?”萧宝信关切地问道。
“是我们疏ຕ忽,二娘子身上发着高热,没有及时去禀告夫人,让二娘子受了罪,是奴婢们的失职。”碧玉知道棠梨在萧宝信身边的地位,俨然就是直接回给萧宝信的。
再者,表面看上去谢显的确丰ถ神俊朗,可是外界对他的风评却是见仁见智,尤其在世家里以她这么点儿社交圈都知道,想必实际上世家对他的排斥更大。
“世上有几个谢显?”萧宝信问。
本来就心心念念和世家大族攀亲,之所以这回义愤填膺地要退亲,那完全是护犊子,也怕强扭的瓜不甜,将来自己闺女嫁过去受欺负。
她自己个儿娘什么样儿还不知道吗?
平日里萧敬爱时常和大房走动,来此间不要太频繁,早ຉ就到了不用通传直接穿屋过堂的程度。有梅的话音才落,就听到外面萧敬爱甜腻的小声音:
因在车上听到萧敬爱的心声,萧宝信心里对她说不出的膈应。
“这里面有没有你煽风点火,你自己知道!”谢彬怒,“自你到เ皇上身边做事,你自己้说说,一桩一件你少给皇上出主意为难世家了吗?世家就那ว点儿利益,谁动谁就是世家的敌人!这你不会不知道!”
一句话把谢彬给撅回去了,这话说的好像他鼓励他跟皇帝顶着干一样。
萧宝信的脸又微微有些发热的趋向,她不是后宅娇娇弱弱的小女子,可是也经不住潘朔那ว愣头青当面拉郎配——
想来是谢显他们出来了。
他这是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些世家公子挨揍就是了。
“玄晖,皇上让咱们传旨,官是免了,可是杖刑还没处罚呢。你这就要走,可是渎职啊。咱们干事不能干一半不是?”
潘朔这货正站在谢显的旁边,虽然从进来就一直没吭声儿,可是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随着谢显的话,他在那ว儿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撑大鼻孔,握紧拳头,要不是怕御前失仪,只怕绷的紧紧ู的胳膊还要往前挥上两拳,玉衡帝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而且!
萧宝信生怕自家阿弟吃了亏,左顾ุ右盼在人群中寻找,直到了人群正中间,护卫军还没镇、压到这里呢,一个肥贼大胖的少年郎横刀立马骑在萧宝树身上,萧宝树虽然身形上不占优势,但好在还算灵巧,两条胳膊死抓着胖子的手,两人趁机你扇我一巴掌,我挠你脸一把——
参与群殴的赤手空拳,可护卫军却不管那个,个顶个ฐ儿的提着长枪就上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场面就给控制住了。
木瓜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今天小郎是和同窗一道玩耍,身边很多人,小人一看情况不好,也没等真动起手,就跑回来找大娘子,怕小郎吃了亏。”
“……不知道。”
……
哪怕到她死,都没换来他一声娘,反而让她每天亲眼看着他与萧宝信母慈子孝,共享天伦。直到那时,才真的意识到萧宝信的狠绝,竟是要将她身上的骨肉连着心一道给剜了出去,再不复还。
……怎么办,好像绕来绕去把自己绕里边了,萧宝信默。
想通了这一层,谢夫人欢天喜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