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梁皇室的皇位自开国太祖起,就都是踩着一路鲜血上去的。不同点在于太祖皇帝踩着数十个小国的皇帝的鲜血登基,而接下来几位可都是踩着自家亲人的血肉上位。
要说萧敬爱再怎样也是皇室中人,再不济也封个县主翁主之类。
只是他再不舍再有主意又如何,普天之下又有谁能逆了皇帝的意吗?至于谢显在他跟前嘚吧完,再跑继母跟前继续嘚吧一遍,显他能说?
哪怕谢显说的再好,皇帝说的再好,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以退为ฦ进?还怎么เ退啊,我们都窝府里不敢出门了,连大郎也告病在家。”谢夫人尴尬地道:“好贤侄,你说详细些,朝堂里那些弯弯绕绕姑母不懂,你姑父又出去打战,不在建康。”
这是不是代表,这其实是皇帝的意思?
她娘最近这是被打击坏了,开始有被害妄想症了吗?
“该不会是听了咱家和蔡ກ家的官司,也跑过来指责的吧?”就好像大冬天里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立马来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偏偏受了皇帝的待见。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下个月初八,谢家老夫人的寿辰,他们说拜完寿……要好好玩玩……”木槿抽抽着鼻子,想到那人说‘好好玩玩’时那玩味的语气,还是止不住地激灵打了个寒颤,猥琐,太猥琐!
总之,保卫娘子,爱护自己!
“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告御状,请皇上作主!”
他倒是想给人好好解释清楚,奈何人家不给机会,上来就是一顿铁拳。
院子里顿时忙活了起来,把萧宝信和萧宝树都给挤到了一角,两人对视一眼,便看蔡氏旁边的萧宝山连上前都没上前,只是紧ู紧拧着眉,不耐烦地打量着哭喊不止的蔡氏,显然是根本就不信蔡氏是真的肚子疼。
谢夫人脸色当时就是一变:“来人啊,还不快去请大夫!张二柱他家的,还不快搭把手,把人抬屋里去——”
“大家世族什么的,都是风、流才子,逢场作戏难免的。”
倒不能把她自己憋屈死,他是怕她把人家一天按三餐打,弄出人命来!
萧宝信嘴上惨叫,心里却暗地庆幸:还好他家阿姐只是花拳绣腿,这要是有几分真功夫,还真让她给踢废了!
“木瓜!琼琚!你们还不过来挡在我前面!”
谢夫人烦是烦这个大儿媳妇,儿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娶回家个世族的儿媳妇成天高高在上,满眼的‘你们都是渣渣’,她能看得惯就怪了。
“——我要和萧宝山和离!”蔡氏嗷一嗓门将谢夫人吓了个激灵。
“娘子救命——小郎,在小长干听到有人说娘子的坏话,上去和人打了起来——”
“可打坏了?”萧宝信怒,她弟弟有她打的,没旁人欺负的。况且,他弟弟是胡闹,可绝不仗势欺人。
说她坏话,明显是对方恶意在先。
是她,她也揍!
“……不知道。”
木瓜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今天小郎是和同窗一道玩耍,身边很多人,小人一看情况不好,也没等真动起手,就跑回来找大娘子,怕小郎吃了亏。”
他知道,他家大娘子身上是有功夫的。
而小郎,除了惹事生非的本事,也就抗揍这一项优点了。而这个优点,还是大娘子日积月累给打出来的。
“小人回了府里,听说娘子来此,一路就追过来了。娘子快吧,小郎,他空有一颗为ฦ娘子的心,是真没那实力啊。”
你这实话扎心了啊,萧宝信心道,阿弟这小厮没白跟他这么些年,成日里受熏陶,连阿弟卖乖讨好的劲儿都学了个ฐ十足十。
“你可让护院先去保护小郎了?”
木瓜一脸懵,他有这权限吗?
“小人怕夫人责骂小郎,也怕时间来不及,就没和夫人说。护院,小人也调不动啊。”
“到这时候你还骂责骂?哪里怕责骂小郎,分明是怕自己挨罚,再有下次不管多大的事,先向主母回禀!”萧宝信喝道:
“现在,你先跑回去调护院去保护小郎。让他们知道轻重,别出了人命,其他的事由我担着。”
不是她端着身价,就她们这牛车慢悠悠赶过去,只怕黄花菜都凉了,还没木瓜两条腿跑的快。
木瓜闻听吩咐,不敢再耽搁,立马跟身后有狗撵似的往回跑,不过眨眼功夫,萧宝信就看见卷起一股子黄土,木瓜的人影都不见了。
原来,是因为萧宝树在外惹了祸ຖ,才将萧宝信给引到了小长干!
萧敬爱暗恨,前世自己这时应当是风寒正严å重,迷迷糊糊睡了几天,再度醒来倒是听闻萧宝树惹了祸ຖ,萧家被他连累了整个建康城集体群嘲,她臊的却是一连两个来月借着病都没敢出萧府。
等到她自以为避过了那阵风头,自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紧接着萧宝信就被退婚,萧云得胜而归,匆匆忙忙便将萧宝信给嫁了。
因是下嫁,萧家又过起了被群嘲的日子。
那阵子萧敬爱别ี提心里有多别扭了,要知道她是在富阳公主肚子里就定下的娃娃亲,正是庐江何家嫡长房的二儿子,虽不至于因此退亲,却也累得她被婆家看低了几分,待她嫁过去也没少听那些明里暗里的嘲讽。
当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