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忧颔首:“可以。”
宸娘看了看姜无忧,因为ฦ不能确定对方แ是否已经全然恢复记忆,所以下面的话带着一些试探:“我还有旧识在白鹤城,只是个安分守己的小民,并不识得大人你,若大人没有别ี的打算,我想先去他那ว里探探消เ息。”
谢眠风耸肩:“放心,她跟姜无忧在一起,ไ可比你安全多了。”
端木:“要是你撒谎,我让你给青蝉陪葬!”
“你们肯定猜不着!”谢眠风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受待见这个事实,对她们的态度完全不在意,自得其乐:“我在他家屋外布了个聚阴阵,从那以后他家整日里鸡飞狗跳,三不五时的有些‘好朋友’光顾,那叫一个热闹哩!”
没有人搭理她。
马车速度快到极点,青蝉撑着车厢,站都站不起,外面的端木更加糟糕,几次要被甩飞出去!
端木吓的脸色发白:“我不知道……这马有些不受控制了!”那马开始发了狂地撒足乱奔,以她之力根本就不可能驯服得过来。
紫衣姑娘加重力道描了一遍刚才的“十”字,小妇人全身都大幅度地抖动起来,少年几乎ๆ要压制不住。他本来就有些怕,又见这狐狸精挣扎不休,便催道:“师父!您快点施法降了她,徒儿就要支撑不住啦!”
“啊——!”小妇人失声痛呼,甩着肩膀想躲开身后人接下来的动作。紫衣姑娘朝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迟疑了下,竖起一根手指,见紫ใ衣姑娘点头了,他才跑过去替她摁住了小妇人。
青蝉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对端木的行为了然于心:“你是不是觉得浑身着了火?皮肤还会裂开?”
端木当下便拉着青蝉往溪边走,走过稍远才脱了鞋袜淌进溪流里。溪水及膝,端木蹲下,就剩个脑袋冲青蝉喊话:“还不下来?”
青蝉打了个寒噤,四下张望,没见到罗伍。她还算镇定,毕竟也见多识广了,女公子杀人如麻,还都不给人痛快,简直就是个变态!
青蝉走出草棚又呆了一呆。那叫孙良的马夫,他的身体伏在马车之下,而脑袋却在草棚外,满脸血窟窿配着临死前那种恐惧的表情,真是有让人夜夜噩梦的资本。
女公子言简意赅道:“脱。”
可是青蝉没有动。
青蝉隐约听到了戚恒的说话声,但随着脚步的临近,那声音又消失了。她循着脚步声望去,戚恒一马当先出来了,随后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跟在他后头也走了出来。
戚恒进去了,青蝉脑袋往后栽,就见外面的天幕越压越低,天色越来越暗,大风卷着沙砾猖狂而过,树桠剧烈晃动着,连门窗都被震撼了,不时发出“砰砰”的声响。
“我若再说下去,保不定你会以为我在扯谎,这中间发生的事全都匪夷所思。公子为什么要去海上抓你,她从没有对外人提及,但我猜测,定然与夫人脱不了干系!”
“夫人捡回来的人,就是如今的公子。”
站在这个方แ位,整个ฐ房间都一目了然。他的视线在这屋内一一扫过,片刻,又折回到圆桌前,桌布坠下来,离地大约一个指长的距离。他俯下身,桌子底下空空如也。
这个房间里再简单不过,并没有什么犄角旮旯ຕ能够藏人。除了床,几条凳子,便是一张圆桌。床幔放下来了,战堂刻意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他停在床前,凝神听了会,心中有了计较,一把撩开床幔,果不其然,里面并没有人。
青蝉的脸上霎时一片惨白。恍如又一次跌进无穷无尽的噩梦之ใ中,男人就像是摆脱不掉的走兽,不论她怎么เ逃,永远都逃不出对方แ的追捕。
战堂的手落在青蝉的腰带上,捏住末端用力一扯!
青蝉痛地直皱眉,撑着地面正要爬起,眼睛突然就直了!
身后的暗处不知纵过一样什么เ动物,带着暗哑的呼噜声,炸出青蝉一身寒毛。她情不自禁就加快了脚步,谁知底下横生的树桩子一绊,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青蝉出于本能的往后挪了挪。
少年人蹲下去,将一缕黏在青蝉脸上的发丝别到เ她耳后。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有多么突兀,做完之后冲青蝉露齿一笑:“我才想起来,我都没有自我介绍过,我是戚恒,青蝉,你可以跟公子一样叫我阿恒。”
细砂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你下来,帮我把它弄上去,我快没力气啦!”
“什么呀?”青蝉问她。
日已西斜,宸娘将一串粗长的绳索抛下甲板。底下有人接过绳索,熟ງ练地将小船与宸娘的船绑在一起。
青蝉始终在发呆。
看青蝉神情激动,毓含珍抿了抿唇,唤她:“青蝉。”
青蝉充满敌意地看着毓含珍。是这个人毁了自己的生活,如果她不假死,姜无忧不会去海上;如果她不投奔姬莲生,便没有细砂被抓一事……这些时日大大小小那么多坎坷,全是拜她所赐!
先入为主已๐经对她产生了厌恶,所以在毓含珍说“姜无忧不是什么好人”的时候,她也只是很冷淡地看着她,直到毓含珍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青蝉一时没有挣扎,毓含珍便把她的左手托在手心里,另一手去触她的手背,看着青蝉的双眸,毓含珍缓启朱唇:“青蝉,我们是同族,你要信我。”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就像盛着海里蔚蓝的波浪,青蝉看着,不知不觉间厌恶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我不会伤害你”,她的声音无比柔和,涓涓细流般一点一滴地渗进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