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西门庆一去三月整,着实让在家的吴月娘提心吊胆。这时节音讯难通,如此千里奔波本就是一件极有风险的事,况且为防那武二上门报复,将身边最有勇力的卞祥留下看家,更是让这位西门家的大娘满心不安。
最后的这一程倒也没甚意外,第二天中午时分,一行人总算是进了阳谷县城,等到เ众人赶至西门府外时,见着从车中探出半个身子的西门庆,守在角门内的门子各个ฐ脸泛喜色,一路叫嚷着朝内宅冲去,想来是去报知内院的一众家眷。
马氏兄弟同西门庆一道起了这“催命判ศ官”十余年积攒的财货,足有两万余贯,之后在西门庆的示意下,马劲一刀结果了这位杀人无算的李立,也算是为ฦ这揭阳岭上的过往商旅๓除了一害。
西门庆对这厮的底细一清二楚,见其抵赖,毫不犹豫的喊出“催命判官”的诨号,方แ才让这李立绝了避重就轻的念头,一五一十将往日的恶事并藏匿金银之ใ处尽数道出,只求放其一条生路。
西门庆一行人身上虽备有干粮,可若能用些热食,自然比干咽麦饼要好的多。
“小二,你这里可有饭食供应?”
路上自然不能计较太多,现今这会儿已经进了江宁城,况且又不是囊中ณ羞涩,西门庆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吃上一顿,了解一下这个时代顶ะ尖酒楼的烹饪水准。
这次出远门,一路紧ู赶慢追,走的大都是水路,吃住上面自是马虎应付。这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虽说出身普通,可毕竟那ว个时代调料众多,单就一样味精,就能ม化腐朽为神奇,可比这宋时的普通菜肴美味许多。
“大官人快走,你不是他的……!”
“武二,武大的事是我做的,与这潘氏无碍,是男人就冲我来!”
卞祥之前从未在江湖上厮混过,那认这栾廷玉是谁,只听得眼前这汉子是刚才三人的师傅,想来武艺肯定要比徒弟强,刚才打的不够尽兴,这会儿来个更厉害的,顿时见猎心喜,紧了紧手中的开山斧ร就想上前较量,却被身后追过来的西门庆喝止当场。
“这位壮士,三位劣徒之前有所冒犯,实在抱歉,看在我铁ກ棒栾廷玉的面子上,就此和解如何?”
听这话,扈三娘显然不相信卞祥能ม够舞动如此分量的兵刃。一般而言,这类的长柄武器,大都是木杆金属头,似卞祥这柄,分量比之寻常的开山斧足足重了两ä三倍,总重是五十六斤,比之鲁智深那条六十四斤的水磨禅杖,不过少了八斤,也难怪扈三娘如此言语。
扈成喊了一句,却不想那扈三娘根本就没理会西门庆,反而饶有兴趣的瞧了瞧卞祥那柄开山大斧,嗤笑一句道:“兀那大汉,你这斧有多少分量,不会是拿着撑门脸的吧?”
之前西门庆就有所了解,自己那ว大舅哥平日里都在营中代父当值,难得回家,因此眼前这人自然是二舅哥吴达,因此也上前颇็为亲热的同其招呼。
“妹婿一向可好,难得来庄子上,可得多呆几天,老父前两日还念叨着三妹呢!”
刚刚ธ一瞬,西门庆就瞧见这人犯容貌,一对滴溜溜的老鼠眼,嘴上两撇八字胡,配合上五短身材,还真同他想象中的“鼓上蚤”颇有几分相似。
“刘节级和王押司先坐一边吧,这时辰都没用过饭吧,等会儿归林居一起坐坐可好?”
听到这称呼,西门庆立马醒悟过来,这位就是西门庆的续弦正妻吴月娘。
“官人。”
眼前女子的一身重孝装ณ扮,前一刻还媚眼如丝,这会儿脸上却是哀怜酸楚,却又别有一番韵味。
俗语说,想要俏,一身孝。
这一日中ณ午,西门庆正同马氏兄弟以及卞祥、时迁两人在狮子楼ä宴饮,店内小二却是进了包间,说道楼下有两个ฐ男子想要同他一晤。
西门庆以为是哪里托他在衙门中办事的人,也不曾多想,就叫小二唤人上来。
不一会儿,小二引了两ä人进入包间。
西门庆抬首随意一瞧,只见一个儒生打扮,年约三十余岁,额下留了三寸长须ี的男子走在前面,后面则跟了一个ฐ相貌老实却身形彪悍的壮年汉子,腰间别了一柄短刃,护持在一旁้。
“梁山吴用,阮小二见过西门大官人!”
“当啷!”
正端着一只酒杯准备往嘴边送的西门庆,这会儿一脸的惊诧,手中酒杯亦跌落于地,瞬间裂ฐ成无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