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亲王总算从饭碗里抬起头,微微冷笑道:“若说关系亲密,谁又比得上至亲呢?还不是一样忌惮防备,所以,共事久有什么用,还不如陌生人来得亲切。”
皇上楞了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朕这不是和王叔商量吗?王叔和他们共事已久,对他们的了解肯定比朕要深入一些,所以朕想听听王叔的意见。”
皇上反问我:“你在琰亲王府又听到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回宫后,我再次询问皇上:“那天你到底跟落叶说了什么เ?”
“所以”,我无奈的一笑:“当时我只好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他。”
太后给我捋了捋头说:“你顾ุ虑得也有道理,在领兵出征的关键时刻๑,的确不能ม打击他,只能ม鼓励加安慰。”
我安慰道:“都过去了,有一句俗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军虽然遭此厄难,但最后能ม绝处逢生,肯定福分非浅,尽享荣华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千万别ี受了一点挫折就灰心。将军可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才侥幸有了今天,据说,鼎盛时期人数曾达到เ几万的少年营,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一百个ฐ。将军只要想想那些早就埋骨沙场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
“但愿有那么เ一天吧。这次若非皇上宽仁,微臣现在恐怕已๐经是个ฐ死人了。”
等房里只剩ທ下我们俩的时候,皇上也不笑了,而是用痛苦中ณ带着压抑的声音问:“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躲开我。”
皇上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朝小安子使了个眼色,小安子立刻带着下人出去了。
“那您昨天过来不就……”泄露行踪了吗?
太后用无奈的口吻说:“除上朝外,其余的时间就缠着我打听你的下落,他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去向,所以一直问一直问。”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便是住宿问题,这是我昨晚就已经做出的决定:“还是给我换一间房吧,不需要带温泉池的。”
在心灰意冷的情绪中,我用命令的口吻说:“你们不准吃素!至少在温泉馆的这段时间不准,回宫之ใ后你们要怎样,那是另一回事。”
“能人也许很多,但太后最信任的还是大总管你啊,不然她不会坚持要你跟来了。”
崔总管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若太后心里老是惦着公主,无心打理政事,不是更糟糕吗?有奴才跟着,太后才会放心一些。至于说用人,太后身边多的是能人,何至于差了奴才一个ฐ。”
“母后?”她语气中的激愤让我莫名心惊。
而太后最纠结的还不是这个ฐ,她说:“皇上要收伏祁云海,要培植自己的党羽,这我可以理解,但他不该利用你!”
女人身男人心,再配上一张绝美的脸,这样的女人能ม征服天下所有的男人。所以她先征服了我父亲,后来又征服了先皇,登上了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峰。
我不知道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个性要强,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却并非权势欲特别ี强烈的人。她自己也说过,当初会谋夺皇后之ใ位完全是被逼的,因为ฦ她不争,别人就会将她踩在脚底下。既ຂ然她有这个实力,为ฦ什么不给自己争取更好的生存环境?
祁云海拱手道:“不管从哪里来的,都掩盖不了公主金枝玉叶的高贵身份,作为臣民,该有的礼数不能废。”
我反而尴尬起来,忙伸手说:“都起来吧,站着说话就行了,我也是半年之前从乡下来的,你们不用怕。”
“你曾打算劝我接受?”皇上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很明显的伎俩好不好?她们初到京城的时候,可是声明要嫁给天朝皇帝,也就是您的。当时母后还曾为ฦ这事犯愁呢,让我劝你接受。我也犯愁要怎么做你的思想工作,想不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太后的眼睛不停地在我、严å横以及祁云海之ใ间打着转,我突奇想:彪悍不羁如她,不会要我都收了吧?
我忍不住多看了严横几眼,难得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能有这份细腻的心思。当然,更让我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居然都和我一样,对桂花情有独钟。只是这一巧合在太后那里,八成又被解读成了缘分啊缘分。
这不,我敢赌一个铜板,渤阳侯祁云海又成了她的准女婿候选人。
我亲爱的母后,见不得我独身,总是不遗余力地想给我找男ç人,只要她觉得身份地位长相配得上我的,就会想尽千方百计让我看到เ。
“瞒什么,先皇知道。”
“啊!”我惊呼:“那您是怎么瞒住先皇的?”
“关心谁?我还是兰妃?我看你是关心兰妃死了没有吧。”
他好声好气地辩:“我更愿意用‘关心’这个词。”
船开走了,我扶着小莲回到内厅,杂在一堆年纪稍大的嫔妃之间,听她们说些闲话。
我笑答:“你先玩吧,我等会再上。”也不知她听不听得到。
我抚掌而笑;“不亏是一对儿,皇上也是根据你走路的姿ู势判ศ断出是你的,他也说你步履轻盈,一看就是练过武的。”
她毫不胆怯:“闯进去的是我,但我不是刺客,我只是想看看他,因为我一直怀疑ທ他在装病。他虽然时不时会咳嗽一声,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一个人走路的姿势是骗不了人的,像他那样的重病人,步履却那么เ轻盈。”
这也是我很少去别的宫妃那儿走动的原因。要说,皇宫真的挺大的,先皇遗下的妃子也多,要串门,每天可以拜访不同的人。她们见了我也十分客气,亲热巴๒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