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其实他一直都在等着这样的一个爆发点。
他怜悯自己,所以他很少主动去站在于归的角度上思考他那些行为的意义。尤其是在习阳出现以后,他就把自己้幻想成一个具有悲剧色彩的角色,而于归对他但凡有的一点点不经心都会被他在心里放大数十倍。
“……麦子……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做……”
“颜殊他为什么เ不能理解呢……为什么要指责我不在乎他……我是因为ฦ太在乎ๆ了才更加不想伤害他、不想让矛盾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余振振一直注视着他俩从门口走进房内,眼睛和嘴巴都张成了“o”型。
麦启贤再次领着李初谨回到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可以说是彻彻底底诠释了“落汤鸡”这个词。
再看李初ม谨,正怔怔望着麦启贤走开的方向眼圈越来越红了起来。
“诶--于归!”颜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跑出三米之ใ外了,他不禁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可能ม恢复得这么快啊……
于归听着他在外面叮叮当当的动静,表情却从最开始的无奈慢慢变得苦涩起来。
这样站了有十几分钟,在八点五十八分的时候那位接待员终于叫于归道:“你可以上去了,在十二层,乘坐三至六号电梯都可以到เ达,到了之后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走。”
于归知道他们这里门禁卡得非常严,所以也不多问,默默站到了一边等着。
“我想想,”于归端起杯子喝水润了润嗓子:“随意说吧,说什么都可以,比如你为什么เ也来美国了?我记得初中ณ的时候你的梦想不一直都是t大土木系吗?”
习阳听见于归的问题也冲他温柔地笑了笑,问道:“我的事,你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了。”于归看看他,又补充一句:“但是没胃口的话我也没办法,硬撑下去胃也会不舒服。”
“你能ม不能答应我,以后就算生我的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之后想怎么เ收拾我都行,但吃饭还是要定时定点啊,绝对不能连着两顿都不吃,一顿不吃都不行!”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本来就该只是随便玩一玩,不该认真的……”
李初谨的话说完,却忽然起身拉住已经站了起来的麦启贤。
一瞬间,自己刚ธ才的那些豪言壮语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麦启贤低下了声音好声好气地说:“小谨啊,好久没听见你声音我都想死你了!你刚才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是不是你也想我了??”
虽然知道他平时也这样,但可能是心理作用的缘故,麦启贤这时听着就觉得比平常更为明显。
颜殊捣蒜似的用力猛点几下头,一本正经承认道:“是初恋!于归,人家不都说初恋是最难忘也最刻苦铭心的吗,我真高兴这个人是你!”
“这么说我算是你的初恋了?”于归忍不住笑了说。
除非明确被好友求助,不然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麦启贤到底又做了什么丧ç心病狂的事才惹得李初谨终于忍无可忍地揍了他,但此时既ຂ然两个当事人都不说,那于归也没有多问的意愿。
要不要接着说下去?还要说出来吗?
颜殊或许是没想到于归能听到他的话,听见他回应自己便不由愣了愣,神色变得有几分尴尬。
其实刚才颜殊来扶他的时候他全程都知道,但他却假装成没有察觉,就那么เ顺从地靠了过来。
而在他睡着以后,原本应该“已๐经睡着了”的于归却睁开了眼睛。
“你们可真不厚道。”麦启贤一直到เ上了飞机还在念叨。
然而于归和李初谨都没有接他的话,他就不满地看着他们两人,结果发现自己้完全被无视了。
麦启贤打量了他几秒:“他对你?还是,你对他?”
“什么情况?”于归下意识握紧了笔问。
于归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思索良久,颜殊终于直视着于归郑重其事地说出一个好字。
“颜殊,”心里纠结着这件事,于归的语气不自觉就沉了下去,这一声叫得连他自己听了都感觉过于严肃。
还是说颜殊,真得是……
问话的是一个ฐ年轻亚洲男人,他身量较高,五官端正,温醇的嗓音说出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听上去颇为ฦ优雅。
“同学,能否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uris大楼怎么走吗?”
麦启贤听见于归的话显得还挺开心的,凑上来说:“你怎么知道?诶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偷吃我的药了?我说今早怎么一看瓶子空了呢!”
“要么闭嘴,要么消失。”
“马上要上课了,我消失不了。”麦启贤用手撑着头笑眯眯地盯着于归看,忽然他的目光往旁边闪了一下,用桌子下面的大腿碰了碰于归道:“快看!丹妮又来找你了!”
于归原本不想理他,但听到后面这句话就抬起了头,正好吴丹妮这时刚刚ธ走到他们俩跟前。
“于归,这周六晚上有个翻译的活儿,你要接吗?”吴丹妮说话时轻轻甩了甩她那头烫得非常精致的大波浪,电眼眨了眨,嘴唇的颜色非常好看。
“什么价?”于归看着她问。
吴丹ล妮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一个小时一百刀,怎么样?”
“嗯,我接。”于归点了下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七点整,在大西洋城凯撒酒店门口见!估计路上要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