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了出来,站到墙头向下俯看着我们,他一手插着腰,一手举着刀,眉毛很英气,头发都挽进了红巾里面。仔细地一看,我大吃一惊,这居然是个女子!从没有人告诉我,这匪盗头子,居然是一个容貌秀美,体态婀娜的姑娘!
到了城下的时候,城墙上已๐经站了许多的人。我抬眼望去,那些绑着红巾的应该就是匪盗,他们押着十个手无寸铁的百姓,那红巾在破败的城上十分地惹眼,仿佛是死寂中唯一的一点生气。那ว十个百姓,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他们的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人哭,有的只是茫然和漠然,死生似已与他们无关。
我一慌,摆了摆手,“喂,你可不许说!说了我就把真儿告诉我的外号,告诉所有的人!”
我们沿着花园的小路走,他要回他的宫殿,我要回我的府,却刚ธ好顺路。夜里露重,王宫静悄悄的,我想寻着什么话题说说,但看了看他淡然的面容,还是选择沉默。走了一段,他忽然开口,“你说要是让父王知道,他很看重欣赏的少常侍是个女子,他会有什么เ样的反应?”
我笑了笑,一派坦然,“凭大人您的聪明才智,如果不知道小臣在想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您的大名了?何况,大人为ฦ什么要把动词都说得那么难听?王子和公主在安平城小臣就见过了,苏天博和叶文莫也没被小臣收买,大家不过住在一起,这还是您的王,给小臣安排的。”
这才是他治国星陆弘熠的真面目!
他俯身要扶我起来,我却摇了摇头,固执道,“王没有真心地爱过一个人,所以您不知道,把相爱的人生生地分离有多么地痛苦。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可以抛却,因为ฦ什么都比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满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ใ仪,“王,臣求您救救那个ฐ姑娘,她已๐经有了心爱的人,不想进入王宫,她没错啊!她只是想要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她并没有错啊!”
少顷ั,他放开了我的手,低头亲自去解衣带,那衣带缠得很紧,他的耐心却很好,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着。
他的表情极其认真,我与他的距离不到两ä掌。我的心虚恐慌不知道有没有从我的脸上中ณ显露出来,我只知道他望着我的眼神从澄澈到เ浑浊,到เ最后,我捕捉不到เ一丝一毫的东西。坦诚?坦诚我是女子?还是坦诚你身边的人除了你,都知道我是女子?可是,女子又怎样?这一刻,你是君,我是臣,我为你交付了忠诚,这不是欺骗和背叛,我交出的是赤胆真心,我由衷地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给你力量。
此刻๑,最大的一棵大树下,正跪着两ä个人,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但很显然,缠着纱布的那个是叶文莫,而白衣飘飘的那个正是苏天博。夜朝夕站在他们面前,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一身青色长衫,双手背在身后,透明色的眸子高深莫测。
这处府邸่应该处于锦园的最南边,因为四周都看不到什么建筑,显然锦园的富贵人家都不聚集在这里,说明地理位置并不算好。但这里环境清幽,园子里除了几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以外,就是遍地的荒草,倒是小径辟得很有章法,好好地经营一下,应该能成为一座漂亮的园子。
居然是他……我僵硬地转身,看到陆弘熠正坐在椅子上盈盈地笑,他的娃娃脸精致得挑不出一点点的毛病,大大的眼睛扑闪着,很是调皮,与那天大殿上稳重的表现可谓大相径庭,终于,又回到了锦园陆府初见的那一次。
“唉,你不知道啊,今天御史台的老头和文部的太常卿简直要在我面前哭丧啦。”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谢殿下指点,小臣知道该怎么เ做了。”
他略想了想道,“昊天的官阶分为十四等,一阶官只有三人,分别是号称“文丞武相”的陆弘熠、湛虏,还有父王和本殿的老师,童百溪。从一阶的官员分别是五部卿,骠骑大将军即父王的近卫长官,以及御史台上大夫,总共七人。从七阶是最底阶,一般为文臣中ณ的县级官员和武将中的提辖。”
“丫ฑ头,你想要走多远?如果仅仅是为了为师,走到เ这里就可以停下来了。”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我乖乖地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哇,好苦!我皱着眉头,努力地把口中ณ的茶水强行咽了下去,满嘴苦涩,那ว苦味甚至渗透到เ了心间。
我低着头,好半天没有听到เ他再发问。帐中的温度不知不觉地上升了些,我悄悄抬眼看他,他的目光停在我身上,似在看我,又好似在出神。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回过神来,“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苍王的评价是什么?”
“我说君王是天下间最可怜的人,是因为他好像什么都有,却什么เ都没有。在出生的时候,他就没有了母爱,因为他的母亲不能接近他,甚至会把他当成工具,在争夺王位的时候,他失去了兄弟之爱,因为兄弟反目只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在当上帝王之后,他失去了百姓之ใ爱和百官之ใ爱,因为他们敬他为ฦ王,不会有人真心对他,只想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最后,他失去的,就是男ç女之爱,有很多女人爱慕他,爱慕的却是他的财富和权力,也许会有女人真心爱他,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相信爱了。”
“喂,你们怎么能抢别ี人位置!”夏夏生气地出口指责,声音大了些,惹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大堂里早ຉ已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