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老妪们脸色虔诚,接二连三涌进这半塌的破草庙上香。
既然显灵了,那咱可得上上香,多祈求他老人家保佑保佑,千万不能让他走了,保佑咱们相柳村风调雨顺,六畜ไ兴旺啊。
拉上被子,闷头就睡。
“睡觉……”
他就想了,这胖子先问多少就是看看自己价码多少,然后下手砍,自己说多说少弄不准对方思量,总觉得会明里暗里吃亏,自己都穷成这样了还吃亏,不干。
可要是狮子大开口,这胖子又不傻,岂会答应?
一伸手,几条筷子长的黑鱼啪啪跳出水面,稳稳落在敖炎手掌上不再动弹。
想到这里,他一挥手驱散杂鱼,顿时密密麻麻的鱼群少了一半,周围水域空旷许多。
就在此时,湖面忽然出现了个漩涡,一道水柱从中升起,托着两道身影将之ใ推送到岸滩,正是那妇人和她孩子狗儿。
话毕纵身一跃,飞扑入湖中ณ,身形搅动水花,也离岸滩远去,可没几下便消停下来,缓缓下沉。
哆落落……
酒坛猛烈颤抖,里面出石子滚动的声音,画面诡异,敖炎当即心下一颤。
不过,真正让他惊恐的还在后面,只见谢神婆解开酒坛封条,同时打开了骨灰坛,顿时,一阵嘿嘿尖锐嬉笑在骨灰坛中响起。
咻……
一丛黑气从坛中飘起,像是条丝带在半空急促旋๙转,屋内温度骤然下降,烛火哗啦一下差点熄灭。
但就在这时,酒坛口出啵地一声,一股蘑菇状白烟从酒坛口喷涌ไ出,似慢实快升起,在飘到半空时,散开幻化成一只小手,猛地掐住黑气,缩回酒坛。
仿佛琼鲸吸水,一眨眼,黑白两道气同时消失在酒坛中。
“好好吃,吃完帮奶奶干活。”听着坛中传来的哗嚓哗嚓嚼纸般咀嚼声,谢神婆笑着将已没用的骨灰坛丢带墙角。
敖炎这才现,灯火灰暗的墙角,堆满了大大小小这样坛子,有些已经破碎,露出其中ณ枯朽白骨!
不禁咽了口唾沫,大夏天的,身体有些寒。
忽然,平静下来的酒坛凭空飞起,就要冲向窗外,谢神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然而,黑洞洞酒坛口一股白烟脱出,继续朝外袭去。
“长明啊,逃出去做孤魂野鬼的有什么เ好?居无定所,太阳一晒就没了,还是回来吧。”
谢神婆念叨几句,从怀中ณ摸出一杆小白旗往回一挥,白烟中亮起一圈红色,立马旋转着退回,最终立在小旗子上方,慢慢停止旋转,化为模模糊糊一团。
一团里面,一双生着尖锐指甲的小手伸出,一颗披散长的脑แ袋从正中ณ浮出。
脑袋下的一截脖ๆ子上,箍着个红项圈。
抬头,头后一张生着漆黑空洞眼珠的青白色稚嫩小脸,显露出来,黑紫的嘴唇若有若无在笑。
“我滴个妈呀!”
敖炎吓得一下跳出草丛,拔腿转身就像跑,鬼可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可若不能对付,如今自己้同她势如水火,之后被找上门,自己้到时肯定挂掉。
一念至此,他停下脚步背过身,冷静分析自己现在处境。
谢神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附近,更不知道自己多了张底牌,现在下手还有成功可能,以后可能根本没机会,虽然一旦ຆ失败会被她派鬼反扑。
“就这样,不成功……便成仁!”
敖炎紧ู握拳头,指甲â掐进肉里,咬牙屏息,重新与水奴视听融合,再次看到走廊内景。
适才他生出的逃跑念头传达给水奴,水奴已离开了门洞,此时再折返钻入时,便听到里面古怪的话。
“南人盅蛊,北人蓄鬼,东人牧道,西人习武,中人堪舆,向来南北不犯,东西不侵,就算相遇不和,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这话没头没脑แ的,不像对那小鬼说,那是对谁说?”敖炎忽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竟然被谢神婆现了!
“敢在老婆子眼皮底下使绊子……”
谢神婆说至此处,吸气吹向油灯,灯火消เ失一霎那,她和小鬼齐齐看向门洞这边,声音沙哑:“看够了?那就去死吧。”
哗啦,灯火消失。
呼——陡然间屋内阴风大作!
“快跑!”
敖炎一下蹦出草丛吼道,水奴咻地退出门洞向祠堂蹿去。
嘭!
屋门忽然撞开,一股汹涌ไ寒冷的恶风,夹杂灰尘树叶,裹挟着小鬼凶恶狰狞的脸、双手,从里面冲出,朝祠堂袭来。
“哈哈哈哈……逃?你莫以为老婆子我不知小子你就在附近?!”
“糟糕!不能逃!”
敖炎一拍额头,水奴一出祠堂自己้位置肯定会暴露,那时一人两虫三条命非得全挂了不可!
“不逃就战!决不能ม出祠堂!”
“嘶——”水奴嘶叫转身,背部一屈一躬,黑暗中有如道黄色箭矢射向小鬼。
小鬼张牙舞爪,恶狠狠扑来。
“哼!凡是活物被阴鬼扑身穿胸ถ,带走全身阳气生机而死。小子,鬼物对生人气息格外敏感,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