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在顾月池起身的时候,赵氏忽然开口,见顾ุ月池转身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赵氏叹道:“潇潇好像受伤了。”
晚饭过后,天气变得闷热起来,跟赵氏闲谈几句,顾月池便准备回房沐漱。
“使不得使不得”忙伸手扶住赵氏的双臂,老夫人脸上皱纹纠做一堆,笑眯眯的道:“今时不同往日,眼下你可是双身子,日子尚浅,还容不得半点闪失,行礼的事情就暂且免了吧。”
见老夫人一脸笑容的注视着自己,赵氏淡笑着作势便要福身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错事,做过一次就够了。
“你怎么就能肯定会是弟弟呢?”无比酸涩的用手指摩挲着女儿精致的五官,赵氏轻笑着:“娘想通了,无论这一胎是男是女,都是我的亲生骨肉,除非我死,否则ท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像对你一样丢下他不闻不问。”
眉梢挑了挑,智慧大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只见他端起顾妈妈刚刚奉上的茶水便喝了起来。
见老夫人也转身看向自己,顾ุ月池看了她一眼,对智慧大师道:“有劳大师记挂,我过的一切也还算尚可。”
同是苦笑,顾月池又点点头:“女儿大约猜到了。”
笑容变成了苦笑,顾振涛仍旧ງ看着顾月池:“除了奶奶,我亦有意让瑶儿进宫选秀。”
老夫人平日里刚愎自用,这点他最了解,如今她委身下跪,将自尊抛到一边,可见赵氏已然逼她到เ何种地步。
顾振涛๙一看老夫人如此委屈,不禁虎目泛红,抬眼有些愠怒的看着赵氏,他沉声问道:“到底怎么เ回事?”
“这……”看了看手里的鞭尺,又看眼自己曾经的主子,秋玲面露难色:“夫……夫人要奴婢动手?”
轻轻摇了摇头,阻了顾月池的话,赵氏冷声对秋玲说道:“鞭笞五十。”
不过真的是她么?
赵氏要追究的是过去想要谋杀她的人,若果真是如顾ุ月瑶所说,夏香所做之ใ事是她指使的,那她更犯不着为想要谋杀自己้的人开脱。
去书雅阁?
拉着顾月池的手有些颤,奶娘回道:“夫人大概ฐ带着碧珠去三姨娘那ว里了。”
老夫人叹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脸色微变,她对老夫人淡淡问道:“爹爹在朝中手握重兵,我们府里的吃穿用度样样不少,奶奶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成为外戚呢?”
以前的顾ุ月池总是一副冷漠淡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此刻的她却为她涂ิ药,为她抱不平。真真切切的握着她的手,心中暖意阵阵,顾月霜才知道,原来这才是姐妹之ใ间该有的感觉。
“嗯!”笑着点点头,顾月霜伸手覆在顾月池的手上,两ä姐妹一副情深模样。
她管理府中事物多年,与四房也斗ç了多年,怎会不知此刻赵氏与她在这里探讨茶叶安的是何居心?知赵氏若与自己做对,就算鸡蛋里也定会被挑出骨头来,再说,这茶叶是真出了问题的。
屋中沉默下来,三姨娘有些踌躇的点点头,只觉如坐针毡。
祖孙之情,父女之情,母女之情,再加之姐妹之情,将军府内的亲情淡漠非常。
顾振涛不是说要和赵氏一起去吗?为ฦ何这话赵氏却说她也要去?话到เ了嘴边,顾ุ月池却没问出口,看着赵氏的身影渐渐远去,她把到嘴边上的话又咽了回去。
被赵氏气的抖,老夫人指着她的手也微微颤动着。
“你……”
自赵氏出佛堂之后,顾月池便改了在寝室用膳的习惯。每日辰时,她都会到前厅跟赵氏一起用膳。
由秋玲伺候着洗漱更衣,梳了时下最盛行的坠樱髻,顾月池依旧ງ不施脂粉。看着桌子上奶娘刚刚摆好的早膳,她不禁蹙眉:“娘不跟我一起用膳?”
收回盯着凌潇潇看的视线,顾月池叹了一声,随即又垂下肩动了动身子,向后一靠,半个身子靠在柱子上:“既不能ม选择,就随遇而安,反正我看你现在挺好,每日锦衣玉食伺候着,美人儿抱着,得惜福时且惜福吧。”
原来,他们也可以平心静气的说话。
眼睛微眯,姨奶奶厉声打断母女俩的对话:“瑶丫头松手,你让她摔砸,我倒要看看摔砸过后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脸怒容,三姨ถ娘不甘的看着顾月瑶:“这气怎能消เ?”
“母亲请坐。”匆忙从座位上起身,面对赵氏犀利的目光,顾月瑶暗暗倒吸口冷气,对赵氏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月遥给母亲行礼,问母亲安好。”
“姨ถ娘坐着便是。”回以姨ถ奶奶淡笑,赵氏从她身边走过,将目光停驻在坐于姨奶奶身侧的顾月瑶身上。
一时没有回话,顾月池僵着脸想了半天,抬头对上奶娘着急的双眼,无奈一叹:“过了奶奶这一关,那下一关呢?”一步错,步步错啊!
送走了大丫头,奶娘重新回到屋内,看顾月池正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奶娘微微思量片刻,走到她身边站定:“秋玲丫头手头的活儿虽停了,不过图样儿倒是选好了,不然的话奴婢这就去取了图样儿来,先过了老夫人这一关。”
难啊!
以凌潇潇一副不务正业的浪荡样儿,想让他拿出个正经主意?
今日的顾振涛褪去了戎装,换上了一件浅蓝ณ色的束腰长衫,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斯文。见顾月池欲要起身下床,他连忙抬手阻止:“池儿不要下床。”
“是爹回来了。”一脸喜色,顾月瑶站起身来,快步迎到门前。
“谁偷听了。”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凌潇潇义แ正言辞道:“我只是在佛堂外的树上待了会儿,怪只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