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只给了我们五天时间。
于是我不由á自主的开始珍惜,珍惜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珍惜她给我的每一个微笑,珍惜我们在彼此身边的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安德森啊,不如你还是晚点儿再来吧…
哗啦,我一把将餐盘推到เ地下。
“早就吃过啦!而且你这一份儿早就凉了。”妮可在餐盘上闻了两下,露出一个ฐ“一定很难吃”的表情说。
有时候特罗伊会叫妮可去爬山,妮可还是叫我一起去。当我看到เ那坡度超过五十度,高度超过一百米的山峰时,我自己้回来了。傍晚妮可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很开心。
有时候特罗伊会叫妮可一起去打猎,妮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并叫我一起去。我从来都射不中十米以外的东西,哪怕那东西是一匹马,所以我没去。下午妮可回来的时候,我看到เ她挺开心。
他们在森林中开辟出大约方圆两公里的空地,在其中ณ盖起木屋,开垦土地。周围高耸入云的大树和一些点缀其间的树屋将他们包围其中ณ,为他们打造出这片与世隔绝的天地。跟之前的小镇不同,我们的到来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波动,没人注意,没人围观,我看着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的人们,一种亲切感扑面而来,让我觉得这阴冷的深秋温暖如春。
我们正身处在特罗伊他们的营地里。与其说这是营地,倒不如说这是个村庄,这里不仅有战士,更有妇女、老人和孩子,他们生火做饭,种田à纺织,总之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屋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妮可坐在桌子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恶狠狠的盯着我。在这次战斗中她一共挨了三下,一剑、一枪、一刀。至于这三下她是怎么เ挨上的,我不想多说。
看来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当观众的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间会有那么多话说,更不明白为什么เ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就哽咽了。
“妮可,你不明白!”我抱着妮可的肩膀,用力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我:“我只想为你做点儿什么,尽我所能的为你做点儿什么!而不是像以前那ว样,只能看着你跟那帮杂种们厮杀,看着你孤军奋战,看着你寡不敌众!看着你受伤,看着你流血,看着你为ฦ了我以命相搏!你知道吗?我…我甚至希望那些刀剑是砍在我身上!”
安德森还是什么都没说,从十五岁那天起,他就没有向妮可提出过任何反对意见,因为他知道提了也没用。不知从什么เ时候起,他已经开始习惯无条件的服从她,不管他觉得她是对的还是错的,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像他们成立的那个无聊的骑士团,妮可封他为ฦ队长,封自己้为副队长,然后大事新า副队长一个ฐ人说了算。
后来他们逐渐长大了,同伴越来越多了,终于在哥特区拥有一席之ใ地了。当安德森觉得终于可以告诉妮可自己的梦想时,却已经晚了,妮可决定参军了。
如果她没受伤多好。
我忍不住轻抚着她的脸庞。
于是我们结婚了,在这种情况下。
也许那时候,我也只剩下她了。
灰发人的表情和我一样,傻了。
也许他们只是想用这种致命的手段逼妮可放弃,也许他们有把握在不杀死妮可的情况下让她丧失最后一点战斗力,也许他们就是要违抗灰发人的命令把妮可杀死,也许他们都没想到在这一次交锋中死去的会是他们自己。
这却正是妮可想要的,她踩着盾牌飞身而起,双剑反握,直向第三排的两个刺客扎下!然而第二排的长矛手似乎ๆ早已๐料到了妮可的意图,他们举ะ矛斜刺,目标直指妮可的胸口。
第二步,第三步,妮可从第四步开始加速,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几乎快到让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除了她现在面对的这三个人。他们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举起长剑挥砍,却已๐经将塔盾挡在了身前,然后身形半蹲,将整个身躯都隐藏在了高过一米的塔盾里,这个过程无懈可击。
美到无以复加。
我闭上眼睛,那些星辰却依然在我脑แ海中ณ闪烁。
我想起十七岁那ว年,我和他为ฦ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同邻班的同学们大打出手,最后一起躲在厕所里等着父亲带家丁来救我们。
我想起十三岁那年,我和他偷偷把杰西卡的内衣卖给邻居家的大哥,然后用那笔钱买了一座里面包含着一整套禁卫军模型的演武场沙盘。
“我跟一个卫兵打听过了,你媳妇儿和孩子们现在都在你父母那ว里,肯定是安全的,生活方面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妮可说:“我把那卫兵的尸体藏在花丛里了,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的。现在咱们该走了,时间不多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一时间没了头绪。
妮可站在我面前,不再说话,仿佛生锈了一样。
傻了很长时间。
“为ฦ什么?”妮可问我。任由á我这样按着她的肩膀,虽然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的每一根骨头敲碎。
我腾得坐了起来,一把将妮可拉起,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上,用力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着我,离我的鼻尖不超过一寸。我看着她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眼睛,用我所能ม表现出的最郑重的口吻对她说:“妮可,我要同你并肩战斗!”
我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有点儿冷,但还不至于冻的无法忍受。我看着漆黑的夜空,满天繁星,明月高悬,难得的好天气,比出征后的任何一天都要好,彷佛在嘲笑我现在的处境。
妮可笑了:“忘得差不多了,麦克。”
“这回动了三次,不如上次表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