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向晚一笑,“不过前些时日家师代师收徒的,因是前阁主故交之子,也曾救过在下一命。”
“小师叔?”裴惊庭有些讶然,“倒是没听说贵阁有这么年轻一位长辈呢。”
唐危疾步走过来,“毒都解了,都在假装中毒,现在就等他们动手了。”
明微庭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刚系好腰带,门就被推开一条缝,溜进来一个人,凝目一看,竟然是唐危。
明微庭还有点不适应,擦擦手上的水,“哦,好。”
“小师叔,我们去练剑吧。”舒向晚洗漱穿戴好就又变了脸,完全不记得刚ธ才生的事一样,一口一个ฐ小师叔,叫得可欢了。
这时舒向晚也推门进来,“嗯?这不是你养的麻雀吗?”
阿花便开开心心的带着纸条扑棱棱飞走了。
明微庭竖起了耳朵。
“那我们等会儿就上路,说来后面还有追兵呢——魔教那边怎样了?”
舒向晚若有所思的道:“花潮色已经解决掉裴惊庭了?”
他们身上的衣裳早ຉ已๐破烂不堪,地上那ว些人的衣裳虽然沾有血迹,好歹是完好的,便暂时换上。此役对方伤亡倒不是非常大,不知是否有什么เ计划,应是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见势不对就撤了,不然那么多人,也不至怕了舒向晚和唐危两个人。
正是冬日,时逢枯枝衰败老便落,这无人山谷树木又生长百年,很是粗壮,被堆积的朽木枯叶压过几番,就不堪重负,在他们顶上摇摇欲坠。
舒向晚拍拍他的头,“好了,走吧。”
唐危狠狠剜了他一眼,“舒大哥言重了。”
舒向晚又若有所思的道:“昨晚是不是很冷啊,我看你们抱的很紧呢,没想到唐贤弟嘴上不留情,人还是很温软的啊。”
“……不过是畜生而已,还当真了?”这嚣张跋扈又欠揍的声音,一听就是唐危。
前文曾表他自从化为ฦ麒麟,若想藏匿行踪,就是舒向晚一时也现不了。所以当他走到山洞外,机敏的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后,就下意识的不动,偷偷听起壁角来。
明微庭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冷不死……但是看在他这两天还算老实的份上……“你抱着我吧。”
舒向晚苦笑一声,“现在还没运气御寒。”衣服穿得也不多,冷是很正常的。
数九寒天,竟然光着身子在荒郊野外,一点也不冷的样子,这样正常吗?
舒向晚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在想,你不冷吗?”
毕竟和三哥团聚纵然重要,也不比性命更重要。在两ä者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追兵千万追不上。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期待被魔教的人追上了,应该是不希望多过希望吧。
唐危颇有些得意的对舒向晚说:“怎么样,我这个办法好吧?就算我们就站在面前,他们也没认出来。只要我们小心行事,那么避开搜查追捕,绝不是问题。”
那人嫉妒的看了其貌不扬的陈三燕一眼,没好气的道:“没事!”然后又看了舒向晚几眼,叹息着走开了。
舒向晚淡淡一笑,“在下路过此地,不过是进来看看生了什么事,顺ิ便看看能不能投宿。”
果然,少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不知道我是谁?那ว么เ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咯?”
人家被他看得直毛,任谁被一头动物用人一样的奇怪眼神看着,都会毛骨悚然吧,即使知道这是传说中的祥瑞之兽。
接着就斜眼看那个中年男ç人。
我们来玩游戏。
明微庭严肃的盯着他,“……汪!”?
那回他抓到明微庭在后山转悠,竟然主动提起来,说尸体已经丢â去喂狗了,明微庭当然不信,要说原由,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算是直觉吧。
明微庭抖了一下,侧头看花潮色,不知道他忽然这样是要做什么呢。花潮色积威แ已久,明微庭在这儿也待了一年多,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这个长着美人痣的家伙,心肠可毒了,心思更是千转百回,明微庭偷偷在魔教找了好久,都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尸体藏到哪儿去了。
“汪呜……”狗崽子流下两行清泪。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完了还要把尾巴盘成圈圈在掌心搓。
而宠物狗,怎么可以反抗主人呢。
小麒麟僵了一下,花潮色说得对,他可以接受一只狗,甚至是麒麟,但是不能接受一个随时可能咬自己一口的人。
“唉……”明微庭叹了口气,自语道:“张家老头要追来了,真是的,我出道来还没真采过哪朵花呢,不就是偷看了洗澡么,还只看到了肩,至于嘛。”
这样一个人,当面看,可完全看不出他是臭名昭著的采花贼。
说罢,明微庭喝了口茶,“就是这样了,是听小明哥说起裴大哥,他们感情很好。”
舒向晚细想遍,明微庭谎话半真半假,脸皮又厚,在没有追查之ใ前倒也辨不出真假。但要求证这件事真假,免不了要问魔教人,哪问得出来。舒向晚缓缓问出了他目前唯个怀疑,“为ฦ什么เ裴惊庭会认识明微庭?”
这个问题看似很白痴,但细想来,裴惊庭那么正直到เ呆板人,怎么会和臭名昭著采花贼关系很好呢?这才江湖上完全没有风声啊。
明微庭早就想到这个ฐ了,他扯扯嘴巴,“好像是裴大哥救过小明哥命,然后具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现在最好就是都推干净,反正舒向晚也不可能去问裴惊庭真假,明微庭从未以真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要查裴惊庭是否救过他,以裴惊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次数,简直是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