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
——《望惊蛰》
我麻木着,麻木着,用身体击打周遭的空气。
我麻木着,麻木着,凝视着眼前的人,现其实物是人非就是这样,你会对一件曾经很珍惜的东西失去全部激情。
——《我爱》
却每天默读过往
“投入是好的,但会让人怀疑你什么时候在演戏,什么时候是真的你。”阿荣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演戏?是不是如果表演需要,你可以随时爱上任何人?”
抽完一根烟后,文夕向我叙述了他和阿荣在她醉酒的那天晚上的谈话。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每个周五放学我都会来,带着书和作业,在这里住到เ周日下午,然后他送我回家。
吃完晚饭,我和程坤在天壤居的公寓讨论剧本。
阿荣正平躺在浴室的地板上,赤裸着上身,身边相片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打开卫生间的灯的时候,我吓坏了。
我突然现他已不再是拥抱着我就能满足的年纪了。而我,也许也不是了。
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和其他热爱游戏的大男孩们一样,即便长大了,也还是有着单纯和可爱的地方,例如对游戏的专注,对快乐的追求。
我很喜欢从侧面看一个人,便像第一次看钱晨的侧脸一样,默默地看着万恒拿着手柄对着电å视屏幕微皱眉头。
工作之余,艾诺带我去很多地方玩。去得最频๗繁的是天坛公园。
于是,我坐上了艾诺的车,住到奶奶家。一住就是十八年。
朋友,爱人,我都歌颂过了,却忘了身边这两个最最重要的人。
现在,和他们分开,我才感到,原来我最最珍贵的人是他们。
高公路上,舅舅的车载着我掠过路旁的一片片树林。阴郁的天和笔直的大道,像出嫁的不归路。
文夕和那ว位曾经跑过龙套的男朋友来机场送我,看样子还是蛮般配的一对。
是伴郎和伴娘吗?我笑了,笑自己又像个孩子般瞎想:没有新郎出席的婚礼,多可笑。
“程坤跟你联系了吗?”文夕问我。
“没。他来了只能ม加重我的痛苦。这种分别的场面……呵呵,还是算了吧。”
“该去托运行李了。”浮萍在旁边催促我。
我冲文夕苦涩地笑笑,推起身边沉重的行李车。
她摆摆手,挽起那ว个ฐ男人的胳膊,目送我。
我麻木着去托运行李,办出关手续,直到登机都没有往后看一眼。
机舱里是全日空航空公司漂亮的空姐们,操着她们的语言甜美地对我微笑着。这就是送我上路的人,一群陌生的女牧师。而我爱的人呢?我爱的神呢?
等待飞机起飞时,我从随身的背包中ณ拿出本散文集来看。
书签上有清淡的檀香味,还有初ม中时随手记下的句子:
Thesupremehappinessof1ifeisthethaທteare1oved(生活中最大的幸福是坚信有人爱我们)——雨果V
“飞机即将起飞……”我听到这一句,只听到เ这一句。
我现原来我是在参加真伊的葬礼ึ。
“尸体即将火化……”她们歌唱着。
惨白的云层,载着我和我的灵柩,冲上天。
刺眼的明亮,持续了一个世纪。
来与去,生与死,人们从来都独自经历。
这一界的人逝去了,那ว一界ศ的人又获得新生。
此界的真伊初生至死,十八年。
只留下些许印象在故人的脑海里。
实际的物,却连些灰烬都没有。
她渴望,到达那一界的阳光下,仍是初生时的黑亮眸子。
却忘记了,喝下消散上一世恩恩怨怨的孟婆汤。
幸好有祖母赠送的青铜结系在腕上,念一段:
异地影漂流
语无声心念诚
白衣墨土无外乎亡渡
贵有情声亦有归路
——《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