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笑着问他：“你为什么เ认为自己那样做会得到夸奖？”
少年拼命忍住喷笑坚持讲完：“我把一大摊鼻涕๓蹭在了她的大腿上。”
搭档：“没错儿。”
我：“所以编造了这个故事，并且维持了3年？”
搭档忍住笑：“好吧……”说着，他转向我。
来访者：“我真的这么想。”
搭档：“你怎么还是用数学的模式来考量这个ฐ问题啊？”
我：“你是想说人的计算能力强于计算机？这说不通吧？”
我点点头：“对，我本以为她会有恐惧感。”
搭档：“不见得。你忘了吗？‘无头人’并没有和她发生过交集，‘无头人’应该是一种概ฐ念，是她对某件事的看法，也许和她自己有直接关系。甚至很可能还涉及她的当下状态。既然是她当下的某种象征，那么她当然不必对此感到恐惧，这点你在催眠时曾经确认过。”
我仔细想了几秒钟：“大致……吧？不确定。”
关好玻璃门后，他问我：“你猜到了吗？”
搭档：“但是，衣服的款式比较旧ງ，应该是几年前的。还有，那搭配看起来有些乱ກ，想必是很久以前有人给他挑选的衣服，但是目前已经没人指导他的搭配了。所以，我才会说我更倾向于是婚姻问题造成的现在这种状况。”
我笑了一下：“嗯，你永远无法制ๆ止女人精心打扮自己男人的企图。”
我：“嗯什么？答案呢？”
他坐回到椅子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记录：“嗯。”
我想了想：“那么，除了你所说的这些，还有别的吗？”
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大约在两小时前就开始游说我，打算让我成为他的搭档，因为他想开一家具有催眠资质的心理诊疗所。最初ม我并没太在意他所说的，因为在学校当助教这些年里，有太多同学和同行跟我提及过，但说不出为什么เ，我对此没有半点儿兴趣，所以都一一婉拒了。不过，眼前的他却让我多少有那么เ一点点动摇。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说的，也包含我对他的某种感觉——我说不清，但是我觉得假如和他搭档，应该很有意思，也会遇到เ更多有趣的事情。那将是我之前无法接触到的东西，虽然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实际上，我从未想过会存在这种有趣的性格的人。一方面，他看起来像个大男ç孩，具有成人所不具备的坦诚和清晰；另一方面，他又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可怕的分析能ม力——只有心思缜密的人才能做到เ这点。经初步判断，我认为他是一个生活简单、性格复杂的人，而且有着我所不能及的惊人天赋——我指在心理专业方面。
“我并不明白那ว个女人为什么เ要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很害怕，有那么一阵儿，我甚至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为ฦ什么会在这里。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拼图一样，我花了好久才从七零八落的记忆碎片中找出了线索ิ。那些线索ิ越来越清晰，慢慢组成了完整的画面——我想起是怎么เ回事儿了——我是指在我昏过去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这时，那个女人慢慢转过身望向我这边，但是我依旧看不清她的样子，逆光让我什么เ都看不清，而且我的头还很疼。
“‘很抱歉我用了强迫性手段让你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些，但是我只能ม这么做。因为之前我尝试过劝一些人来听，并且请他们做见证人，遗憾ย的是，我找来的男人大多会说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废话。例如：生活很美好啊，你怎么能ม有这种想法呢？你是不是失恋了？你的工作压力很大吗？你有孩子，有父母吗？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你要不要尝试下新的生活？你现在缺钱吗？是不是生活中遇到เ了什么困难？你尝试一下感情吧？我们交往好不好？这些都是男人的说法。而女人则表达得更简单直接：你是神经病吧？或者尖叫着逃走。所以，在经过反复尝试和失败后，我决定用强迫性的方法来迫使一个人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耐心地听我说清一切。’说完，那个ฐ女人耸耸肩。
“这时候我更害怕了，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因为ฦ我已๐经彻底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几个警方的人带着那个失忆的男人来了，我快速观察了一下他。
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长相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เ特别的，也没有撒谎者的那种伪装ณ出的镇定或者伪装出的焦虑。初步判断，我认为ฦ他是真的失忆了，因为他略显惊恐不安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困惑和希望——他很希望自己้的那段空白的记忆能ม被找回来——假如没有受过专业表演训练的话，这种复杂的情绪是很难装出来的，非常非常难。
稍微进行了一些安抚暗示后，我就
开始了例行的询问。在这之前，我反复嘱咐警方的人：绝对不要打断我和失忆者的对话，不可以抽烟，不可以发出声音，不可以走来走去，不可以聊天——我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嫌犯，既然你们让我找回他的记忆，那么เ就得听我的。
警方的人互相看了看，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我可以开始了。
我：“你能记起来的有多少？我是说那段空白之ใ前。”
失忆者：“呃……只有一点儿……”
我：“好，那说说看你都记得什么。”
失忆者：“那ว天中午我一直在忙着工ื作的事儿，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