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以他这个年纪,通常来讲应该是已婚的,但是最初他说到他的担心,却从未提过老婆、孩子,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些问题的……我更倾向于是婚姻问题……再说,这么เ大个事儿,没有提到家人半个ฐ字,情理上说不过去。”
我:“没有……你的意思是他应该有,却从未提过,所以……”
搭档的表情始终是和颜悦色的,从未变化过。
接下来,他问了一些看上去毫无关联的问题。例如: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你跟家人联系得紧ู密吗?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你觉得最令自己骄傲的是哪件事?年轻女人虽然回答了大多数,但我能看得出,她在有些问题上撒了谎。
我:“嗯……谢谢夸奖,能举例说明吗?我并非想直接听到你的称赞,而是需要判ศ断一下你说的是否正确。也许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因为ฦ在接触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时,我们通常都会戴上一张面具。”
搭档看上去似乎ๆ很高兴:“你能有这种分析能力,就证明我没看错人,对吧?而且你也猜对了,我的确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我所不具备的素า质,所以我才会认为我们很适合做搭档。”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小时候曾有过上神学院的念头,现在又动心了?”
搭档:“其实一直都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中。”
我好奇地看着他:“这可不像你,我以为ฦ你从来都不会纠结呢,没出家是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吗?”
搭档:“不不,问题不在这儿。”
我:“那是什么?”
搭档凝重地看着我:“因为至今我都没见过佛祖显灵,也从未受到过主ว的感召。”
我:“你是说你需要一个ฐ神迹?”
搭档点了点头,没再吭声,用沉默结束了这个我本以为ฦ会延续下去的话题。
几天之后,当一个僧人出现在诊所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盯着搭档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儿,因为我不得不怀疑那家伙似乎ๆ有某种感知能ม力。
“……这么说来,你们这里可以催眠?”僧人摘下帽子,脱掉粗布外套,露出头上的两ä个戒疤和身上土黄色的僧袍。他看上去有40岁左右。
搭档飞快地扫了僧人一眼:“可以,不过费用不低,也不会因为ฦ身份打折。”他对金钱的贪婪从不写在脸上,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
僧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好,没问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ฐ小布包,打开,从里面找出一张信用卡,“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站在门外的走廊里,严å肃地看着我那ว毫无节操的搭档,他用一脸无辜回应我。
我:“你什么都敢接啊?”
搭档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情况?”
我:“这是个和尚……”
搭档:“侍奉神就不该有心理问题?”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佛教有金钱戒……”
搭档:“对啊,所以他刷卡啊!”
我纠结地看了一会儿这个贪婪的家伙:“你别ี装傻,我没指和尚不能碰钱,而是他们不应该有自己的财产。”
搭档:“这有什么新鲜的,现在寺庙都有会计了……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假的?”
我:“不……问题就在于分不清真假。假的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收钱……合适么?”
搭档不解地看着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虔诚了?那些庙里的天价开光费和巨额香火钱怎么算?我不觉得收费有什么不妥啊?”
我愣在那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เ。
搭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样吧,我先跟他聊聊,之ใ后你决定是否催眠。”
我迟疑ທ了几秒钟,点了点头。
“你太不与时俱进了。”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接待室。
安排僧人在书房坐定后,搭档转身去别的房间取自己的笔记本。
我倒了杯水放在僧人面前:“请问……呃……您是哪个ฐ寺庙的?”
僧人笑了笑,说了一个庙号。那ว是市郊的一座寺庙,我听说过,在本地小有名气。
我:“您……假如您有某种困惑的话,不是应该通过修行来解决的吗?为ฦ什么想起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僧人依旧保持着一脸的平和:“信仰是信仰,有些问题,还是专业人士知道得更清楚,毕竟现在是科学时代。西方人信仰上帝,但是心理咨询这个行业在他们那里不是也很发达吗?”
“这位师父说得没错。”搭档从门外拎着本子走了进来,“信仰能ม解决大部分问题,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求助于其他学科的。”说着,他瞥了我一眼。
我没再吭声,讪讪地坐到了一边。
搭档坐下,摊开本子,把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握在一起,身体前倾,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师傅,您有什么问题呢?”
僧人:“我出家5年了,一直都很好。最近开始做噩梦,但是醒来记不清是什么内容,只记得梦的内容与观音有关。”
搭档:“观音?观世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