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星星都是?”
我想了想,回答:“有一个传说,说星辰是逝去的人的灵魂,在九天之上,遥遥凝望我们。”
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雾气渐渐散去。终于,店小二托着一壶茶走了过来,大概是记不太清楚,便扬声问道:“哪位客官要的暖茶?”
淡淡一笑,轻轻呵着冰冷的手,我步入其中ณ。此刻,楼中人很少,店小二大概是没睡好,上来询问时也是睡眼朦胧。我要了一壶暖茶,订了一间客房,他便下去了。
“你们还要上阵杀敌,难道我一点小伤就不来了?”他笑着抽出竹笛,凭风而奏。
如此巧合,这正是我心中想到的诗句。我转身,只见清琅迎风站在不远处,淡青的衣角微微飘扬在风中,流淌着斜ฒ晖的光芒。他脸上的恬淡笑意,和风一般,如常的温暖。一身戎装ณ的阮晨挑眉道:“你这人,伤才好,就到这风口来吹风。”
她不置可否。
“姨娘若喜欢这种藤器,润儿叫人从青雁郡送来最好的。”我道。
浮光笑了,坐在清琅空出来的位置上。
一个ฐ眉目如画的男孩子跑了过来,笑容俊朗如阳光。他停在我面前,目光打量了一下我的两侧。清琅立刻会意,站起来行礼:“文亲王请坐。”
我想了想,摇头:“不,我不能胜任,没有这个能力。”
“但如果你有这个机会呢?”
我也没有料到,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旁้,他似乎并不惊讶:“慕姑娘若无其他吩咐,我先下去了。”
我不说什么เ,他便静静退出了房门。屋内只有我和她两ä人。我一笑:“紫萱姐姐。”
这是多久前的称呼了?那时我初ม进东韵侯府,她是姨娘分给我的侍女之一。真正,恍若隔世。
那时,她甜甜一笑,叫我阿润。而此刻๑,她显得拘谨,半晌后才嗫嚅道:“慕小姐,奴婢不敢当……”
我在心里轻轻一叹,神色却不变,温和地微笑着,连我自己都恍惚以为自己真的是在笑。
“自从我们去了帝ຓ都,不再住在姨ถ娘处后,就再没有见过你了。真是许久未见了。今日相见,不能不说是缘分。”我轻声道。
她似乎放松了一些:“小姐还能ม记得,实在……是奴婢的幸运。”
随后,我又和她淡淡聊了一些以前的琐事。渐渐,她的神情不再那么小心和戒备了,但隐约显露出的不是曾有的天真烂漫,而是疲倦。
流年暗把风尘换。名为紫萱,萱草忘忧,然而,真的能ม无忧么?
终于,我似是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到เ这里来的呢?”
她叹了口气:“这要从我离开东韵侯府说起了。”
我看她神色,知是她不愿提起的事,也不欲勉强:“姐姐若不方便,不提也无妨。”
她摇摇头,神色惨淡:“经历了那些事,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便静静开始述说:“在东州的时候,我十三岁时,在府上遇到了他……不说也罢,我们这些下人的事情,说出来也想必小姐也不爱听。他是府上一个侍卫,我一直以为可以托付于他。”
其实,这事我是隐约知道的。那时,她常常独自坐着,就会忽然羞涩地笑起来。这般心事很难真正瞒得住和她时常相处的人。只因她毫无心机,不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也没有人说破——在规矩严明的东韵侯府,这种私情是容不得的。
“到เ帝都后,小姐搬走了,我被调到เ了别处做事。后来,我和他的事情被人现了。娘娘本来要按照府中规矩,将我们遣出去。但我早已没了亲人,一出府,几乎ๆ是断ษ了活路。更何况,我绝不肯连累了他……我走投无路,想起了清琅公子。以前小姐在时,常向他学箫,他又一直是待人极和善的。而且……那时府中还传着他是……的流言,我便去找了他,本来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เ他却帮了我们。他说府中ณ规矩虽不能坏,但是我们还可另谋他事。他给了我们一笔不少的钱。”
竟是他。但也不算意料之ใ外的事情,因他一向是那样温和的人,别人的真心请求,只要办得到เ,他不会拒绝。
紫萱抬起头,看了看我,目光有些异样,又接着说下去:“那时,人人皆视我为ฦ落水狗,平日的好友也都形同陌路,而公子这般待我们……我跪在地上,感激落泪,公子却对我说:‘不必谢我。其实,我只是因为阿润。你曾是阿润的紫萱姐姐,我自然不会不管。你应谢她。’”
我微愣,垂下目光,依然无波:“他不过是不习惯旁人对他感恩,所以这样推脱。”
她静了静,似是轻叹了一声,又继续道:“出了府,我和他租了房子住下。我接了一些缝补刺绣的活计,他也出去找事做。一开始时,一切似乎ๆ都很好。但后来,一切就慢慢变了——不过是因为一个ฐ‘赌’字。开始时他只是小赌,还赢了不少,后来越赌越大,输得越来越多,但他总说下一次一定能赢回来,我如何劝得住?直到他输完了公子给我们的所有钱,还欠下了累็累赌债。最后,他已๐经不是他了,我再也不认识他了……他,他把我也赌输了出去,卖给了青楼……”
原本平静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心下也有些悯然,温言道:“不用说了,那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