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嘴杂，行长虽然是我那位的朋友，但那双眼睛总让人害怕。”
“为什么不去？”
“你说谁？我真的没看清楚是谁？”他卖起了关子。
尹团歪过头来：“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许，快来看，你上报纸了。”
柳北桐坐到เ餐桌旁，顺手拿起一份《都市晨报》，看到第一页的下面醒目的标题《三八节健美操，女教师展风采》，旁边的一副插图正是许蕾舞动彩绸在台上大跳的镜头。
那天的节目很精彩，但最有艺术水准的就是那ว段华彩了。
“让她老公出山！”大家一下欢呼起来。
“两场，报到时会议招待一场，结束时厅长来了又喝了一场。”
“在省城喝了几场酒？”
可能谁都没说服谁，但柳北桐大醉的情况的确很少了。
筱晴除了艺术不在他面前“班门弄斧ร”，其它方面也是个好为人师之人。她查了不少资料，常常不厌其繁地给他讲酗酒和“酒到微熏处”的区别，讲酒鬼和酒仙的不同，讲大雅和大俗之间的距离。讲一个ฐ人的社会形象是多么的重要。甚至还讲到商代殷纣王“以酒为池，悬肉为林”通宵达旦地饮酒作乐，最后纵火自焚的历史典故。
“铃……，”电å话铃响了起来，他像扑向救命草一样扑向电å话，里面却传来丁热草轻松的声音：“桐哥，我一丁呀，今天我和杜娟去苏州了，你把我的箱子放到总台吧，那ว边有电话就说我到镇江了！杜娟问你好，下次再见吧！”
但当时就是有这个心眼，他也不知道她的房间号啊。
“我还得写点有份量的东西，我不能这样随波逐流，我才4o岁，怎么能没有激情了呢？”
有一次一丁和他彻夜长谈。“桐哥，你鸟人现在什么都有了，事业、职称、孩子安排、工资待遇……可你缺啥，你知道吗？”
“我头特别晕，我靠着你歇一会儿好吗？”
他们坐在石头椅子上，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吭吭地吐着，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肩膀就这样倚在他的怀里。他突然想起酒桌上的一句戏言：“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在这个深夜里，在这个ฐ远离家乡4๒oo公里的城市，在这个风景秀丽的玄武湖边，这个让他心仪已久的女人就这样依靠在他的怀里，真他妈的像在做梦！
他到了自己位子上才现醋盘上放着一只调羹，而调羹里面是一团剥好的蟹黄和两ä只剥ຓ光的蟹夹子，他顺着他感觉到的东西望过去，那ว双灼热的眼睛正在向他示意。
他们的座位之ใ间原来坐着东道主徐老板，等他进来的时候老徐已经离座给别人敬酒，他一屁股坐在老徐的位置上，对身边的茉莉说“给你搞定了”。说完又立刻有些后悔，太简练的话容易让人误解。茉莉脸红红的看着他，不知是为了这句话还是猜到他和朋友在电话里胡扯了什么似的，那ว眼神看的他心里没了底。他身上一阵躁热，真怕她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而茉莉说的竟是：“我现你是光喝酒不吃菜，回到你自己的位子上去。”
柳北桐深情地望着她，驾驶座前的小灯下，张茉莉美目盼兮，楚楚动人。
七
去年五一前夕，囡囡从旧金山打电话过来，那ว天柳北桐恰好在纺工集团排合唱，不在家。回家以后看到筱晴正趴到床上哭，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询问事由。筱晴哽咽着说：“你天天花天酒地，一点都不问孩子的事，你以为她有多大，她才16๔岁，16岁的孩子懂什么啊。”
柳北桐以为出了什么事，脸色都变了。
囡囡14岁就去了美国，这孩子从小自己就在上海独立生活，比一般孩子坚强的多。在上海机场，筱晴哭的像个ฐ泪人，柳北桐虽然一直在劝她，但囡囡走进安检门，向他们俩挥手的时候，他扶着筱晴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也泪眼朦胧了。但他清晰地看到เ他们的孩子不光没有眼泪，居然再也没回一次头，这孩子心够硬的。这点像谁呢？他们回来为这事还研究了半天。
囡囡到美国刚ธ开始只有很少的助学金。他们为她筹备的3๑万美元几乎ๆ用完了他们这些年所有的积蓄。柳北桐这些年如此勤奋，不少原因都是为了囡囡。这些年，他们这个ฐ院子的不少同事都在外面买了房子。但他们丝毫不嫉妒，他们有一个骄傲的孩子，这比有最好的房车还让人踏实。
囡囡也确实争气，第二年就拿到เ了全额奖学金，这个奖学金他们学校每年只有1o个名额，基本上是给每个乐่种的第一名设立的。那次听到这个消息，两ä口子欣喜若狂，在中州市最豪华的开元迎宾馆宴请亲朋好友，那天向来节俭的筱晴一下就花了两千多元。最激动人心的是在宴会举行期间，一位柳北桐在酒业公司当老总的朋友苏天明当众举起了手中的大哥大：“大家听听，我接通了囡囡美国的电话。”
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话筒对着话机，里面立刻传来囡囡有点洋腔的家乡话：“爸爸妈妈好！叔叔好！阿姨好！我是柳一春，我在旧金山，现在是美国西海ร岸时间早上7๕点钟。我一切都好，爸爸妈妈放心，大家放心。”
苏总说：“囡囡，听说你得到了全额奖学金，大家都为你高兴，我们在这聚会，在为你庆贺呢。”
囡囡说：“谢谢叔叔，你们社会主ว义真幸福，整天聚会啊、庆贺啊、喝酒啊，我们资本主ว义天天都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