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小佟,阿九脸上的神情又不自在起来,她叹了口气,“家里也就剩下阿玛一个人跟谁也不近,其他人都是捧八哥的。”
我呵呵一笑,“正所谓当局者迷,所以我暂时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盲目地相思,盲目地受宠,也许还会吃醋会嫉妒会落泪,等回头再看时,可能也会想还不如不爱,但人总是过的是今天,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懂么?所以你也要开心一点,好好准备做额娘。小佟那ว点坚持就让他坚持去,你四哥也不会因此怪你。”
他这才点点头,说,下次找十四叔讨只蛐蛐,放进十六叔的袖子里去。
我摸了摸她的头,道,烦就不去了,明儿是你的生日,不高兴的事儿咱们也别想。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此举ะ纯属表演性质,就笑着说了一句,“四爷吉祥。”
小家伙突然抬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回答,只说了句,“这身儿衣裳挺好看。”赞美一下别ี人不会少块肉,可我也没有必要向她交代我的行踪。
临走碰见李倩茜在屋外赏雪,她穿了一身朱红色镶银丝线裹边的旗装ณ,衬得面色微红。手里抱了个ฐ暖炉,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福晋这是要出去?”
我笑着回他,爷的家业就这么เ不经败么เ?
那张蹦床里面是上百个铁制的弹簧,外面罩了一个面子,就好像弹簧沙发一样,只是我弄个架子支起来,旁边是围栏,不至于不小心摔下来。面子是用若干皮子拼接缝起来的。有些是别人送的羊皮,有些是他狩猎打来的鹿皮……除了真皮,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材料可以做这个蹦床。我又没有尼龙,也没有pu革。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也罢,住哪儿都一样,“随爷高兴。”说完瞥见那人眼睛里突然盛满笑意,当然不是会心地微笑。游园兴致一下全数散去,见他大步离去,转身回屋。
“琉璃,说是爷的吩咐,让安巴收拾东西,今晚开始,爷住福晋院子。”
“主子。”小林子自从被我识穿他是胤禛派来的奸细,就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我一个不爽,跑去激怒某人空手劈桌椅。可那个某人现在远在天边呢。
“什么事儿?”
“太子妃那边来人说,请您进宫一趟。”
“你去回了,说本福晋近日身子不大爽,等过些时日好了再去,省得过了病气给太子妃。”
“是。”
待小林子退出去,蔓菱睁大眼睛看着我,“敏姐姐,你刚才在撒谎?”
“我撒过的谎多了去了。”
“可那是太子妃耶!”
我冷哼了一声,“也不过就是太子妃。”到顶了。
又叮嘱蔓菱,“我生着病呢,记着了?”
她点点头,“十三说的还真没错,你跟四爷天生一对儿。”
“何出此言?”
“你们俩个,非常人呐。”又是长长的尾音。
“愿闻其详。”我微微笑。一个ฐ是未来的雍正,一个ฐ是三百年后的灵魂,是非常人。可他们不知道啊。
“十三说,两块冰放在一起,换了常人大概会双双冻成内伤,不过瞧着你们还挺好的。”
这话听着不像是看好我们的样子,连十三都不看好,那估计没人看好了。
蔓菱大概觉得我神色异常,觉出话里的意思也不大对,连忙说,“敏姐姐,十三没别的意思,他只是说你们挺像的。他还说,除了已故的佟皇后,四爷最在意的人也就是姐姐了,就连德妃娘娘……”
“蔓菱,别说了。”
“我说错话了?”
我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儿,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蔓菱的心思,那ว样的透明,那样的无暇,而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却早ຉ已๐给自己蒙上了灰尘。
等蔓菱离开,我才进屋去看胤禛差ๆ人送回来的信。他的字,是极漂亮的。信里的话,不像是写给我,更像是写给自己้的心情日记。而这种方แ式,我很喜欢。因为往往人对自己所说的话,更真切。
“曾几何时,亦盼相思,牵挂伊人会作何思作何想?然彼时,心中空空如也,惊觉无人可念尚令人悲切。而后,心中有佳人,不曾开口明言。许是懊恼。如今欲提笔道尽相思,竟是暖、凉、喜、忧……百感交集仍是无法言表。只盼能拥伊入怀,以慰寂寥。”
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要给老公写情书,也没有想过胤禛会给我写情书。这情书写得规规矩矩,却也是他的风格。可要怎么回?想来想去,下不了笔。
最后,只能ม写下:“之前你问我,为什么爱吃芥末。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只是因为想流泪却找不到借口。大概我不会再需要它了,因为ฦ爱着而不泪流,因为爱过而有了理由。”
隔了两日,我带了仔仔进宫去看德妃,顺ิ便也去太子妃那儿点个卯,做得太过了未免落人口实。
石氏这个ฐ人,我从未真正去走近她,了解她。一向不在这些细节上花过多的心思,毕竟有些人对于我的生活来说,也就是个路人甲乙丙的角色。但今天看她,憔悴的程度让人咂舌,可想同情却同情不起来。我对杜微凉的事情,不是没有怨气,可不能ม挑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