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我实在无法再忍心看熙儿直这样下去了!如若不然,咱们带熙儿去东楚求医吧!”
袁母看了眼床里袁熙苍白的清隽脸庞,抬手慈爱的抚过他眉间的皱褶,沉痛的开口:
却见个头上包着蓝布巾,身上穿着深蓝色小袄的中年妇女已经推开那扇简陋的篱笆门走了进来。她进来后也不急着进屋,而是径自站在栅栏边的棵香椿树下,手托着竹竿,手拿着麻绳,正试图将把镰刀的手柄缠绕上那长竹竿。
凌婉歌闻言看了依旧脸懵懂的袁熙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表舅,表舅母!”凌婉歌跟着柔声喊,声音似是故意提高了几分。“巧月,还不去奉茶!”
巧月当即阵慌乱ກ,有种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心虚。
凌婉歌听了又是气结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您不是医术精湛,远近驰名吗?”说完便甩袖离开床畔,欲离开的样子。
“姑娘!”袁母见此大急,本来见凌婉歌不否认自己的话,便觉得仿佛溺水的人捉住了根救命稻草。但见凌婉歌此时的样子,以为她不肯救袁熙,又以为是他们自己้开的药方反而害了袁熙,继而惊急交加,泪盈于眶。
旁的莫老头见了,心里也是惊悔交加。
经过刚ธ才的事情,他敢相信,凌婉歌是有办法救袁熙的,只是自己老糊涂,反而差点害死袁熙。想到这里,莫老头心横,便是朝着凌婉歌的方向屈膝跪——
凌婉歌未曾回头,但是依旧ງ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赶忙回过身。
只见莫老头也是老泪纵横,悔恨万分的看着她道:“若是姑娘有办法,还请姑娘施ๅ以援手。之前都说老头子的不对,老头子糊涂。只要姑娘肯救熙ກ儿,老头子甘愿以死谢罪!”想来如果凌婉歌真的能够救袁熙的话,那么เ那个用于帮袁熙过毒的合合散经手,凌婉歌定早就知道他们之前想害死她的居心了。所以,这会儿心底恐怕还要怨气在!
“您老死不死于我何益?”凌婉歌却是不以为意的看了莫老头眼,“明天再说吧,若是我现在救他,明天我恐怕真会被拖去进猪笼了!”凌婉歌说着最后看了眼床里的袁熙,便头也不回的的走了出去。
袁母听这话第个反应过来,跟着对凌婉歌喊道:“谢谢姑娘不计前嫌!”她知道,凌婉歌这是答应救袁熙了,只是他们时半会儿也寻不着其他去处1凌婉歌想安静为ฦ袁熙治伤,也得是安然的从族长家的柴房里正大光明的走出来。不然她此时治好了袁熙,不是正应了,有她在才害了袁熙ກ,而她被关起来,袁熙就好了——那样就是她没有下降也肯定不被乡民们欢迎留在这里了。
而旁的莫老头听得此话,更是觉得无地自容的羞红了老脸。
“如果你们不想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的话,切忌再给他乱开药方了,等他身上的药性散去前,切忌将他进行大的挪动!”
——
莫老头派了个人送凌婉歌回柴房,因为身份发生了改变,回去的时候,护送人的当然不可能再将她拎过去。
凌婉歌自己走进那柴房里,因为ฦ那少年也在,且未有离开的意思,所以袁家的那个护卫也就隐在了暗处,没有立即将门锁上。
凌婉歌进了柴房后,便径自在干草堆上坐下。
少年尾随进来,即使光线不清,也还是能够看出凌婉歌此时是抬头看着他的。于是袍角撩,跟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姐姐此时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吧!”少许,少年主ว动打破沉默道。
“是啊,所以也省得我问了,你该看出我确实不记得你这个弟弟了!你不妨直说!”凌婉歌也干醋的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洒脱。听这语气,仿佛已经不那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谁了的样子。
少年闻言微挑眉梢,想看清,却看不清眼前家姐的神色。顿了下,才悠悠叹了口气:“其实,几天前,是我给你下了软骨散,害你间接被迫嫁给了个傻瓜”
凌婉歌听得这话,神经当即绷,直觉的就想否定想怀疑的心态2
听着少年低柔的话,看似无害,而她也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可是,这字里行间的话却又让她惊疑万分。
“然后呢?”凌婉歌问道,语气如之前的平和没有波澜。
少年倒是诧,看了凌婉歌眼:“姐姐听得是我毒害的你,难道不生气吗?”
凌婉歌听了,却是微勾了唇角:“你说你是我弟弟,我却对你没有任何映像。甚至是我自己,是善是恶都无从回忆。我想,你既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与我说道过去,便是有理由á让我不生气的吧。既ຂ然如此,我又何必早的就大动干戈自伤身体?”
凌婉歌话落,少年便笑出声来,那笑声隔着唇上的黑布,低悦中摩挲出几分低醇,分外的好听。
“我相信,我的姐姐你不论失忆与否,你终究是你,不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就变了自己——”少年道,凌婉歌诧异期间的几分怅然。
凌婉歌对于这分评价未曾置否,只是安静的听着,等着少年的下文。
“其实我们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姐姐生母早逝,弟弟的生母只是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