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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长寿吞吞吐吐道，“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你在阿爹和阿娘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谁？”
杜慧卿礼貌的笑了笑：“慧卿谢皇后夸奖。”
皇后见这女子年纪轻轻，却似乎完全不惧怕自己้，反而怔了一下，越发不高兴。但她到底自重身份，不便当场发作，向负责通译的侍女说了一句。侍女随即道：“殿下说司正容貌甚美。”
杜氏一族也算是诗礼传家的名门，历代子弟皆习文事，杜慧卿这位兄长却是个异类——不好属文，整日只想着舞刀弄枪。当年杜父为此事没少责打儿子。十多年前坐镇扬州的越王造反，席卷江左十余州ะ，皇帝李延庆御驾亲征。尚是少年的杜俊偷偷瞒着家人去从了军。几年仗打下来，竟得到皇帝赏识，破格提拔，升至御史大夫，俨然成了京中新贵。
不过她还是感激兄长这时候站出来为她说话，且愿意让她去自己西京家中居住。杜俊性子洒脱，必不会像父亲一样对她严å加管束，比起每日在家中听父亲念叨，她倒更愿意依长兄而居。就算将来实在呆不下去，哪怕在西京寻个道观做女道士也比在家中自由。
他从案上抽出皇帝日前赐与他的诗文，两ä相比较，果然是一模一样的笔迹。这本书竟是皇帝亲手所注。他翻至卷末，见最后一条批注旁边写着“显德九年夏，北府”。莲生奴至此恍然，这是父亲在北府时读过的书。
等余朝胜走了，莲生奴才细细翻阅皇帝的赐书。刚ธ刚一打开书，他便意识到这本书大有文章。微妙的地方แ不在身的内容，而在字里行间的墨笔批注。这字迹莲生奴十分熟悉。
“莲生奴，”皇帝ຓ道，“明日午后，你到เ会宁殿来一趟。”
皇帝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儿子的表情。在几个儿子里，莲生奴是最安静内向的，倒很难看到他如此丰富的表情。莲生奴这一闹，让他对将来的嗣君有了新的想法。
年轻内官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退下了。
余朝胜哭笑不得，骂道：“你就是这么做事的？还不快滚！等着挨打么？”
莲生奴狐疑的盯着长寿，显然不太相信。从小到大，他可从没见长寿有过分寸。
“你放心，我有分寸。”长寿信誓旦ຆ旦的说。
76东宫
“傻子。”他说。
“贤妃……”绿荷一边为她奉上酥酪一边小声求情，“已经跪了这么เ久了，再跪下去怕是经受不住……”
眼前的两个孩子有时会让她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如果他还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她深爱那孩子，却不得不忍痛送走他，只为了他将来能够平安。可即使这样，她也没留แ住他。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他就无声无息的消เ失了。听到噩耗的那一刻是她人生中ณ最惨痛的回忆。现在的两个ฐ孩子大概ฐ从未想过，世间会有如此险恶之事。
柳美人短促的笑了一声：“贤妃未免太小看我，我纵是轻狂惯了的人，也不会蠢到借佛陀之ใ名出这风头。”
绮素侧头看她：“莫非美人觉得这样可以挽回陛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