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嗯”了一声，又道：“也好，你先回去罢。”
绮素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笑着道：“天色不早了，妾担心几个孩子，这便告退了。”
“我会让他们知道，”长寿抿起嘴唇，“我不是好惹的。我会保护你和莲生奴的。”
“你有何资格不许？”绮素反问，“没有那个地位和本事，就怨不得别ี人踩在你头上。”
“不过你今天给我送饼，算你讲义แ气！”长寿猛拍弟弟的肩，“以后我尽量对你好一点。”
莲生奴的目光黯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
康王和越王都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都愣了一愣。待看清是长寿，康王与越王互视一眼。康王转头看向长寿，嘴角微微上扬：“你么？”
长寿还是第一次见到鹞鹰的雏鸟，见猎心喜，忍不住跳了出去：“阿兄，这鹞子能给我玩一会吗？”
绮素听见这个消息，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她也料到เ柳美人或许会有所动作，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出。绿荷见她神色变幻，也不免担心：“贤妃是不是不舒服？”
宫中ณ哗然。开国以来，国朝尚无皇帝ຓ健在，妃嫔就出家的先例。柳美人这个请求无疑会让皇帝颜面扫地，只怕难以善了，何况柳美人已经惹怒过皇帝一次了。
程谨再度拜相的旨意下达后，皇帝ຓ特意在紫宸殿单独召见程谨。
起复
一提太子，太妃笑容全收，防备的看着她：“什么事？”
绮素淡淡道：“事关太子。论亲疏，论辈份，这件事还是太妃出面的好。”
绮素有些犹豫的说：“这不是妾该过问的事。”
皇帝握了她的手，缓和了语气：“朕明白你的意思。立储之事，你怎么เ看？”
绮素回头，欲向皇帝行礼，却被他伸手托住：“你有孕在身，就别多礼了。”
“在想什么？”身后皇帝微含笑意的声音传来。
大家闺秀的字画岂会轻易流出？柳才人的这些小心思并不能ม瞒过绮素，不过是不曾揭穿她罢了。果然听柳才人顺势道：“妾那里倒还收着几幅家父的旧ງ作。至尊若有兴趣，不如随妾一观？”
绮素的目光在柳才人身上逡巡了一回，淡淡一笑：“凑巧而已。”
赵修仪见她犹疑，又道：“我刚才在想，至尊对你我一向平平，就算新人入宫，又能有多大影响？德妃这些年也不大承宠。这几年最得圣眷的唯有贤妃。以宋相公为首的朝臣向来不怎么เ看得起贤妃。这次新า人入宫，她才是最应着急的那个。人家还稳坐不动，咱们又何必慌张？”
孙修媛闻言不语。
“那你说说，朕立谁才好？”
绮素想了一会，放下奏疏正色道：“宋相公所言不无道理，立储事关社ุ稷，愿至尊三思。”
绮素า唇边泛起一丝笑容：“是吗？”
苏引在她耳边低声道：“听说是贵妃指使小秋在粥中下毒。”
崔氏的心情却更杂乱些，一会担心父亲的命运，一会又感叹皇帝除去父亲以后，终于可以乾纲独断ษ，心里不免各种滋味杂在一起。不过她到底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过片刻便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再度转向绮素：“多谢充容提点。充容看得这样透彻，将来平步青云，想必不是难事。妾出宫后移居佛寺，必日日为充容在佛前祈愿，希望日后充容真能ม得偿所愿。”
绮素า点头，暗暗称赞她的通达明理。若不是身为崔相之ใ女，她这样的女人无论嫁给什么เ人都会赢得夫婿的爱重罢？
她这话题转得突兀，绮素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回答：“陛下从不对我说朝中之ใ事。”她知道接下来杜宫正要说的必是极关键的事，便看了看门口的琴女。琴女依然神采奕奕的守在那里，不见松懈。
杜宫正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凝神细思片刻๑，才又说：“近来陛下可向充容提过朝中ณ事？”
转眼又至三月初三。
上巳
太妃又陪着太后说了会话，见太后渐渐有了倦意，知趣的起身告辞。绮素送她出来，太妃轻笑一声：“听闻王妃雅擅茶道，不知可否叨扰一杯？”
绮素但笑不语。
皇帝有些尴尬，却还是温和道：“若娘子不愿，此事就作罢吧。”
绮素听了，慢慢拭去眼泪，半晌没有作声。
绮素摇头：“他不会给你时间。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早就等着你入局了。”
“我知道你们都让我忍耐，”李元沛续道，“我不是不能忍，可是……”他的目光落在绮素า的腹部ຖ：“我不能ม让我的孩子也像我们，一生谨小慎微，在忍耐中度过。不，这不该是我的孩子。他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可惜功亏一篑，若再给我点时间……”
绮素点头：“赏赐倒是不曾断过。每次大王入宫，陛下也极客气。不过……”
“陛下对你们还好？”苏引在内室坐下后问。
新君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泪流满面，再度伏下身去：“妾虽位极紫ใ宫，却从未干涉政务，亦未扶植任何党羽外戚。太子濒危，妾唯求阿翁怜悯。”
太上皇长叹一声：“不是我不想帮太子，而是不能帮。”
晋王并不否认：“不错。”他扫了绮素一眼，又问：“小娘子还有何见教？”
绮素微微垂目，似在斟酌，旋๙即抬首问：“至尊东幸前，可是大王向至尊建议让太子监国？”
绮素า目光微转，试探着道：“是因为我的花钿还未做好吗？这几日中ณ宫欠安，我陪她的时间长些，一直未得空。明日我就做好交给殿下，好吗？”
太子不答，在案旁้躺下。
不管这少年是何人，终是为了帮她才撕破了衣袖，绮素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