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爽，难道思远不优秀？”秋兰被秋爽激红了眼睛。
“对。就因为是男婚女嫁，我才不得不慎重。”秋爽不甘示弱，她理直气壮地冲撞秋兰。
思远很坦率，他摊了摊手，说：“我很需要一个新娘，可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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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领妈化验，下午结果才能出来。然后又到内科做了听诊检查。医生告诉她们没大问题，就是血压高，心律不齐，注意用药。然后，她们就走了。
莳文娟说：“我们还是快去吧。”
轻音乐正在播放西部女歌星的流行歌曲。女歌星嗓音很有磁性，颤动着，仿佛能把人们的忧伤、悲凉、过去都引出来，让人陶醉，让人心动。秋爽眯起了眼睛，用手摇晃着杯子看着里边浑浊的东西问：“思远，喜欢这儿吗？”
秋爽给自己要了份摩卡。思远给自己要杯威士忌，点了一碟薯片，一碟开心松子，一碟瓜子，一碟水果沙拉，一份牛排，一盘小菜。
秋兰叹口气说：“爽爽，最近妈妈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抽时间得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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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文娟接过酒，举ะ着酒杯，本想一饮而尽，然又放回桌子，由á于激动，笑出了眼泪：“还叫我小莳啊。那ว都是什么เ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你在学校教书，我们多年轻啊！时光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就进入老年了。你我都七十岁的人了。说起来嫁给你都四十六年了。你教书的时候多帅啊！后来，就被‘造反派’打倒了。说什么‘里通外国’，挨批挨斗不说，还把咱们赶到山西去劳动改造。”莳文娟说着说着就扯到了秋红丢â失的那段往事，便哽咽起来。孩子们听着听着就知道妈妈要说什么了，赶紧转话题。秋兰说：“妈，你不知道，你外孙这次考试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名呢。”
餐桌上摆放着两种酒水，白酒是为董建彬准备的，干红是为家里的女眷准备的。莳文娟有糖尿病，家里人不让她喝红酒，她坚持要来一盅白酒。因为ฦ今天是她的寿诞，大家不愿扫她的兴，便答应她的要求。由á于激动，莳文娟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李智龙看莳文娟喝得这么顺ิ当，竟大笑起来：“好，今天喝个够。再来一杯。”端起一杯白酒对莳文娟说，“我说小莳啊，今天是你七十岁生日，我李智龙敬你一杯。”李智龙比莳文娟大几岁，过去他曾叫她小莳，今天，李智龙为了表达他们之间的亲昵，又亲切地喊她小莳了。
水丝丝哗哗地从热水器里喷出来，浸润着秋兰白细的肌肤。镜子里，秋兰看到自己瘦了许多，她顺势抚去头上的水珠，趴在镜子上看：肌肤依然雪白，但r房明显下垂，肌肉也松弛了一些。哎，老了，女人四十……她突然有些落寞和惆怅，出一声叹息，唉！这声叹息，却引了她对往事的一段回忆。那是她第一次照ั镜子。那年，爸爸在山西农村改造，他们全家住在山坡下的一个小山村里。她饿，哭着向妈妈要东西吃。妈妈说，快去照镜子，哭有多难看，快成一个灰姑娘了，看看还哭不哭了。她伸开自己的小手，拿着镜子一照，果然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灰姑娘，满脸鼻涕๓、泪痕，傻里傻气的，难看极了。秋兰从小爱美，所以，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哭过。就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她都不会哭，因为太难看了。一张美丽ษ生动的脸扭曲了，一副甜美自然的表情丢失了。秋兰是一个ฐ讲究的女人，她怎么เ会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不认真呢？可今天不知为什么总有想哭的感觉。情情愫愫的，说也说不清楚。为什么เ？不就离家一个ฐ月吗？难道是因为ฦ家里四十年前的那个ฐ故事吗？关于大姐的失踪，妈妈对大姐可能ม被拐卖到山里的猜测越来越真实可信起来。要不，为什么寻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呢？如果大姐真是生活在封闭、落后的山区，要想找到她恐怕是件难事
“哎，姐，别把姐夫赔进去就行。”秋爽阴阳怪气地说。
“他敢！你还别说，我跟建彬十几年的恩爱夫妻，他不会那样做的。就你乱猜人。在你眼里，世上没有好男人！”秋兰边说边打手机，“喂，建彬，在哪儿？回不回去？”
董建彬说：“还在歌厅喝酒，周处长醉了，被小姐缠着。他妈的，我也得陪着。”
“我先回了。”秋兰很温柔，显得通情达理地说。
“不，你们在哪儿？开车来吧，我在新都酒店。我现在去结账，一块儿走一块儿走，我也累了。”董建彬迫切地要求。
秋爽扮着怪相说：“嘿！姐夫倒是一尘不染。”
秋兰没好气地说：“去去去。”
秋爽把秋兰送到酒店，董建彬迷迷瞪瞪地从酒店出来，看上去他对这种应酬很厌倦。秋兰从妹妹车里钻出来麻利ำ地上了董建彬的车，显然司机在车里睡着了，见到秋兰很惊讶，赶紧揉着惺忪的眼睛问了声阿姨好。秋兰说，你辛苦了，熬到เ现在。司机说，没事，我睡了一会儿。董建彬上了车就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