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嗯——真是太舒服太享受了。”
果然凡事皆有两面,穿越后糟心事虽然一样接一样,但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呀。
合着她的那ว位“便宜爹”在大宋竟是个男ç神,处处都是迷弟迷妹。
阮棉棉险些被口水呛到เ。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站在庄严肃穆的祠堂前发笑,怎么เ看都有些不合时宜。
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凤凰儿又一次被触动了。
阮棉棉站起身道:“你就别去了,一来你走路的姿势还不够协调,被外人看见容易起疑ທ心;二来我觉得你比我更懂ฦ这里的规矩,就留แ下来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所发现。”
愿意花钱且花得起钱的人都留在府中,酒楼茶馆门可罗雀,各家商铺无人光顾ุ,几乎等同于关门歇业了。
京城各条大街上的行人也是一日少过一日,尤其是那ว些王孙公子和贵妇贵女,这种鬼天气躲在府里纳凉犹自嫌热,哪里还肯出门遭罪。
“想听什么เ曲子?”她低头看了看凤凰儿,脸上终于再次有了笑容。
凤凰儿见她的笑容并不勉强,轻声道:“那就随意吧,我想咱们听过的曲子肯定不一样。”
“那就给你弹一曲……”
然而,曲名还没有说出来,阮棉棉就傻眼了。
之前忙着顾忌箜篌上雕刻的那“凤首”,她并没有仔细观察,或者说根本没有动脑子。
除了相似的“凤回首”,眼前这架凤首箜篌是地道的古代箜篌,同她从前弹过的箜篌其实并不一样。
这一架箜篌是单排弦,弦线用的是丝弦,不仅弦的数量少弦距也不一样,整体的尺寸也小很多。
而她从前那ว一架是在雁柱箜篌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的转调箜篌。
双排弦,弦线用的是尼龙钢๐弦,每排四十四根,一共就是八十八根弦,音域达六个八度还多。
而且通过踏瓣的控制ๆ,箜篌可以转十二个调,转调后各音阶、音程关系也非常准确,几乎可以同钢琴相媲美。
这样的一架箜篌,尺寸和重量自然小不了,否则她也不至于被砸到这里来。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略显“简单”的古代箜篌她就不会弹,毕竟仿制的古代箜篌她也见过许多。
而是要想弹奏这种样式和尺寸的箜篌就必须ี采用跪坐的姿势。
古人或许不觉得有多困难,但对于一个ฐ只习惯坐着弹琴的现代人而言,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阮棉棉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虽然有些别ี扭且演奏效果不一定好,她也绝不会因为乐器不顺手姿ู势不舒服就临阵脱逃。
“既然咱俩如此有缘,那便赠你一曲《高山流水》。”她提起裙ำ摆,微笑着跪坐下来。
凤凰儿微微颔首,乖๔巧ู地跪坐在一旁。
阮棉棉虽然只念了一年大学,但在箜篌演奏上是下过十几年苦功的。
简单试了几下音之后,优美的乐曲便从她指下缓缓流了出来。
这是凤凰儿第一次听司徒兰馥之ใ外的人弹箜篌。
她从前也听司徒兰馥用瑶琴抚的《流水》,和阮棉棉这一曲不管是曲调还是风格都完全不同。
馥姨ถ姿ู态优雅令人赏心悦目,但琴音中却充斥着哀怨缠绵,听了之后心情会阴郁好几日。
而棉棉姐挥洒自如让人心生向往,琴音中满满都是蓬勃的生机,听过之后整颗心都是明朗的。
凤凰儿从前欣赏过司徒兰馥的琴技,但也仅限于她那娴熟ງ的演奏技巧ู。
而她此刻却是真心喜欢阮棉棉的琴声,和技巧毫无关系,就是单纯地喜欢她琴声中的那份大气和潇洒。
“棉棉姐,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演奏。”曲毕,凤凰儿毫不吝惜地夸赞了一番。
自己有几斤几两阮棉棉心里非常有数。
水平肯定不低,但距离“最动人”还差ๆ得很远。
当初她的启蒙老师就说过,她在音乐上的天赋只能ม算是中等偏上,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未必能ม成功。
她一开始是不信的,毕竟在周围认识的孩子中,学习音乐่就没有谁能比得过她。
直到踏入音乐่学院那一日,她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天赋,什么样的人才叫真正的音乐่天才。
备受打击的她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刻๑苦了,老话说勤能补拙,她相信自己้能通过勤奋拉近同“天才”们的距离。
可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勤奋的确可以让人有所收获,却永远无法改变天赋不如人的事实。
在艺术上尤其如此。
不过这些事情她早ຉ些年就已๐经看开了,她只上了一年大学就辍学了,再提那ว些有什么意义แ?
不过她承认也只是一个俗人,小凤凰刚ธ才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她听了却是真的高兴。
她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这架箜篌曾经的主ว人。”
凤凰儿坦然道:“不错,这是我的父亲亲手制作的箜篌,名字叫做‘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