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孤刚才的话,正好踩到了他的痛脚。
“我恩将仇报?”许相楼双目圆睁,眼白顿ู时爆出红血丝。
秦轩文不动声色,“翟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聪明,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愧是一等一的强者。”翟宪笑声阴狠,“而强者,就应该站在万人之上,这才是属于强者的位置。”
可是最后面对“hero”的四人组,还是亏柏先生出面解了围。
在擂台上,他真的尽力了,撂倒了那么เ多人,绝对没有给“孤鹰”雇佣兵团丢脸。
他看了看柏先生。
但柏先生带来的,除他之外,都是普通保镖。
十六岁那年完成的改造令他脱胎换骨,但这四年里,当初ม想象不到的副作用也渐次出现。
如果这具身体对情丨è事的反应没有那么เ大就好了。
这话等同于默许。
“去洗澡。”柏云孤朝浴室的方แ向抬了抬眼皮。
以前,他时常羡慕柏先生的情人——他们住在柏先生的私庄里,不用训练,不用丨è操丨è心生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每日的功课是将自己้保养得白皙亮丽,以在柏先生出现时撒娇讨宠。
这个ฐ男人总是显得慵懒随性,漫不经心,偶尔戴一副平光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儒雅,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实则万事皆在眼中,清醒而冷静地把控着全局。
他灼痛的神经像被刺๐了一下,登时清明,哑然地望着柏云孤。
柏云孤的视线突然变得狠厉,甚至带上了几分怒色,“你认为我会因为ฦ迟幸惩罚你,这叫信任?你认为我放你一个人去刺杀迟曼甄,将你当做弃子,这叫信任?你今天穿这一身军服来,我问你是不是受了重伤,你站都站不住,还要嘴硬,说楚臻夸张。你真以为把伤都遮住,就能ม骗过我?”
柏先生有那么多情人,他见过其中的大多数,嫉妒是有的,但像现在这样的恨却没有。
对别的人,他压根不在意,所以才显得冷。
他心中愤懑,面上却装ณ得忧心忡忡,任谁看到เ,都会觉得他楚楚可怜。
但秦轩文居然捡回一条命!
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正悄无声息地带走一条生命。
他艰难地喘着气,清隽的脸庞覆盖着血污、汗水,以及落叶与枯草,一撮汗湿的鬓发贴在额头,令他看上去很是狼狈。
柏云孤笑着摇头,“你和翟宪如果安分一点,我倒是可以让你继续拥有现在的地位。但你呢?许相楼,你太贪心了,不仅想成为ฦ富甲一方的军火商,还想成为‘孤鹰’的主宰。你有这个能力吗?”
许相楼又恐惧又愤怒,眼里燃着一片火,嘴硬道:“我只是缺了一丝运气……”
柏云孤把玩着手枪,“看来运气站在我这一边。我倒是要感谢你,为我精心谋划了这个局。如果你野心没这么膨胀,继续搞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我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收拾你。或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一马算了。”
许相楼瞳孔骤缩。
“你不仅与翟宪联手,还拉拢了迟煊â。”柏云孤慢条斯理地说:“你告诉他,游轮上会上演一场复仇表演,邀请他来观赏。”
秦轩文听到“迟煊”二字时,倏地睁大了双眼。
而许相楼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得知将要被暗杀的是我,迟煊欣然接受你的邀请。你还向他承诺,一旦ຆ‘孤鹰’陨落,就扶持他成为迟家新า一任家主ว。”柏云孤笑了笑,“迟家果然没落了,除了迟曼甄,全是废物。迟煊â信了你的邪ิ,上船赴宴,却不知道他只是你的棋子、挡箭牌。”
许相楼不停发抖,“你……你连这都知道?”
“你的计划的确不错。”柏云孤又道:“邀我赴宴,和翟宪一起要了我的命,然后将罪名推给迟煊——这艘游轮上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证人,相信是迟煊杀了我,目的是为迟曼甄、迟幸报仇。你得到舆论支持,再打着为ฦ我报仇的旗号,接管‘孤鹰’,一举ะ灭掉迟家。这样,‘孤鹰’和苟延残喘的迟家,都是你和翟宪的囊中物。”
许相楼已经说不出话来。
“可惜,运气不帮你。”柏云孤半眯着眼,狭长的眼尾上挑,“知道为ฦ什么เ吗?”
许相楼骇然,惊恐地看着逼近的枪口。
“我当年说过——为ฦ我做事,我让你重活一次。”柏云孤低笑,“许相楼,我柏云孤可以让你活,自然也能ม让你死。”
“不,不!”许相楼ä颤抖求饶,“柏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求您放过我一回!我,我再也不敢了!”
柏云孤起身,将手枪扔给秦轩文,唇角的笑容尽消เ,“解决掉。”
许相楼畏惧到เ极点,疯狂摇头,“柏先生,柏先生,柏……”
话音未落,枪声响起,秦轩文握着手枪,枪口所指之处,血孔出现在许相楼眉间。
满地血污与尸体,柏云孤踢开一条手臂,向包厢外走去。
秦轩文抿着唇,忽感晕眩,脚๐步略一踉跄。
“轩文!”楚臻立即上前,一把将他架住,皮肤相触,才发现他周身烫得厉害,“你怎么回事?发烧了?”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浑身的力似乎都卸了去,他嘴唇发抖,冷汗一股接着一股往外涌ไ,“我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