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讨要表扬,又不知自己刚才的表现有没有取悦柏先生。
从方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解脱,秦轩文在见到柏云孤的一瞬,腿突然颤了起来,发软发麻,胸口满溢着不知名的热潮,心情有些矛盾。
许相楼ä说的这三个ฐ组织都是雇佣兵团,规模虽不及“孤鹰”,但影响力也不小。许相楼ä开设擂台,若是在场的雇佣兵团都出了人,“孤鹰”也不好落下风。
秦轩文眉心一蹙。
柏先生一声满意的低哼,都能让他开心很久。
能让柏先生尽兴,他其实很高兴。
没得到เ许可,他不敢妄为,只得老实地待在床边。
柏云孤眼眸黑沉,既ຂ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撵他走。
迟家是一块肥肉,许相楼ä分到了最大的一块,必然吃不下来,需要柏先生运筹帷幄。而迟家出了如此大的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篓子摊子亦需要柏先生收拾。
他不知道柏先生去了哪里,柏先生的事,从来不是他能打听的。
“我信任您!”他立即道。
“我只知道你这么多年来空长了一身本事,成了‘孤鹰’最锋利的刀,脑子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笨。”柏云孤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小孩儿,你很矛盾——既ຂ效忠于我,却又不信任我。”
楚臻总说他冷,“孤鹰”一队里数他年纪最小,却最为老成持重。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ฦ他将仅有的热烈都给了柏先生。
这个人霸占了他的柏先生,明明心肠歹毒,却装得楚楚可怜,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恨。
本以为ฦ秦轩文逃不出追兵的包围,就算不当场死去,也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玩了两个花招——“无意”向迟曼甄的手下透露秦轩文的行踪;在接应的人抵达之前,撞伤了自己的手臂。
秦轩文侧卧在腐烂的植物上,身后的丛林黑影斑驳,眼前是一轮明亮得晃眼的圆月。
风卷起血的甜腥,从皮肤上刮ุ过,有如一柄生锈的钝ๅ刀。
他看着柏先生修长的手指,心脏跳得飞快,也不知是因为ฦ许久未看到柏先生穿迷彩,而过于激动,还是小产后习惯性走神,竟是看入了迷,直到被枪口抵住喉咙,才猛一抬头。
柏云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枪斜握,枪口在他喉结上摩挲。
此番情形,但凡是个胆量不大的,恐怕已经吓得腿软倒地,他却只是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现在又不怕了?”柏云孤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笑意,“枪对着喉咙都不怕,说要抽你就怕得发抖。”
他极不明显地鼓了下脸,“我没发抖。”
这说的是不久ื前在贵宾席的时候,柏先生叫他自己้挑一根鞭子,他条件反射地颤了两下。
并不是真的害怕。
柏云孤将手枪收回去,握在手中一转,却插丨入了他的腰间。
他摸了摸手枪,不由想起很多年前,他头一次学习组装拆卸枪械,就是柏先生手把手教的——不过那时候柏先生还不是柏先生,是柏小少爷。
“又在想什么เ?”
后颈่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捂住被捏的地方,看着柏先生眸中ณ的自己,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走神、傻笑,我看得让楚臻好好管教管教你了。”柏云孤语气像是开玩笑。
“柏先生。”他终于没忍住,眼里闪着憧憬ä的光,“您穿荒漠迷彩特别……”
“嗯?”
“特别……迷人!”
柏云孤一捏他的下巴,笑道:“傻小孩儿。”
这时,一名保镖提醒道:“柏先生,晚宴时间快到了。”
“嗯。”柏云孤随意地应了一声,迈出两步,见牛皮靴的鞋带没系。
秦轩文连忙蹲下去,手指牵着鞋带灵巧地一挽,系了个出任务时绝不会散的结。
“不会系领带,系这种结倒是熟练。”柏云孤说。
他闻声抬起头,眼神极热,“柏先生。”
“要蹲到什么时候?”柏云孤在他额头上一弹,“起来了。”
晚宴名为“宴”,却几乎ๆ没有人是为ฦ了满足口腹之ใ欲而来。每一杯喝下的酒都代表一份交情、一场交易、一通合作,甚至是一次杀戮。
柏云孤滴酒未沾,倒是赶上来敬他的人不停“自罚”。
秦轩文寸步不离,当保镖当得十分敬业,殊不知自己也早ຉ已成了晚宴的焦点。
他废了路易双臂双手的事已经传遍整艘游轮,人们对他极为好奇。有人错过了擂台,以为ฦ他彪悍强壮、形如虎熊,一见才知,他清隽朗朗,身材颀长,若非双手染血的雇佣兵,定然是得异性芳心的美少年。
“轩文跟您跟得也太紧了。”许相楼笑容满面,“难得带出来一回,您不让他自己้去玩一圈?轩文今天可是‘名人’啊。”
柏云孤视线微转,“想玩什么เ,想吃什么,自己้去转转。”
“我不去。”秦轩文摇头,“我就在这儿陪着您。”
柏云孤不置可否,轻笑一声。
“轩文太忠心了。”许相楼瞳光扫过,“难怪柏先生这么疼你。”
秦轩文对他的眼神有种近乎ๆ本能ม的厌恶,闻言只是抿唇微笑,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