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又上手推门,房门从内部锁上了。
无人应答。
这是要……出殡?
漫天纸钱如鹅毛大雪一般纷扬飘落,在纸钱之ใ间,一根招魂幡巍ณ然而立。火盆已碎,叩在地上,像是被狠狠摔破。而刚才阴气森森的纸人们,已๐经烧得只剩五个。其中一个一手扛着招魂幡,一手撒纸钱,另外四个则抬起了棺材。
温暖的烛光中ณ,一个ฐ身影凭空浮现在床幔之前。
安息惊讶之间紧ู紧搂住了那人的脖子。
“找到了,找到了,最后一个玩家!”
安息走近方แ桌,他去安徽旅游的时候见过这种桌面摆放,鸣钟、花瓶、镜子,寓意终生钟声平瓶静镜。
安息下意识以为眼睛出了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这流动的红色中反应过来,那是一片遮在眼前的红布,在微风中ณ轻轻晃动。
入眼一片鲜红。
女鬼一手拖着贾羽彤,一手抬起成抓状,飞速向安息袭来。她的速度惊人,安息还没来得及躲闪,她已๐经略到เ了安息面前。
鬼手掐上安息的脖子。
完蛋!
安息的脚尖一点点离地,呼吸也一点点远离,他感觉大脑开始充血,思绪逐渐混乱,窒息的感受太过绝望,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要失去了。
在视线即将模糊的片刻,安息看到半空中出现一只虚幻的手,轻轻在吊死鬼的爪子上一点,鬼爪便松开了。
安息跌落进一个ฐ冰冷的怀抱,他大口喘气,透过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看到เ一个男ç人如神一般降临。
新郎出现了。
……
安息被新郎温柔的放到地上,看着面前神仙打架。今晚的新า郎没有穿喜服,而是一身学生装ณ,斯斯文文,一表人才。
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比刽子手还狠。
他的手只是一挥,女鬼就被甩到墙上,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禁锢住。她耷拉在外的舌头不死心的蠕动着,却完全不能反抗,只能两臂大张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在一点点的扭曲,变形,一点点被限制了存在的空间,压缩成团。最终,女鬼仰头一声尖叫,气球一般爆裂了。
随着女鬼的消失,新า郎回头看了一眼安息,目光中杀意未消。随后他转身,留给安息一个ฐ安静的背影,逐渐消散于夜风中。
安息急忙冲过去拉住他的衣角,大佬别ี走!再罩我一会儿啊!你是鬼界ศ雷锋吗,做好事,不留名。
他还没从刚才的窒息中缓过来,猛烈运动使他头晕目眩,安息晃了好几下才勉力稳住身形。
面对这样柔弱可怜的安息,新า郎叹了口气,蹲下身,又是一个公主抱。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贾羽彤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看向两人。
安息缩在新า郎怀中ณ捂脸,完蛋,风评被害。
“那ว只鬼是你男人?”贾羽彤一脸吔了屎的表情。
安息:“介绍一下,这是新า郎。”算是我在这个游戏里的男ç人,安息心说。
“哼。”贾羽彤冷哼一声,“难怪护着你,要是把新娘的角色给我,我也不至于这样。”
安息暗道不是吧,你还记着这个仇呢。男装ณ不好吗?教书先生的角色不好吗?我要是自己能选,我绝对不会选新า娘子啊!
这时,全程昏迷,躺着过关的常冠醒了,他一睁眼就开始瞎叫唤,还胡乱蹬腿:“有鬼!有鬼啊!快、快逃!”
他飞速从地上爬起身,紧接着,哑火了。
“鬼、鬼鬼鬼……鬼!”他指着飘在半空的新า郎大叫。
安息把脸捂得更紧ู了。
贾羽彤被常冠烦的不行,主动说了一句:“这是友军。”
“怎么?”常冠问,他的眼中有着如梦初醒的迷惑。
安息长叹一口气,把第一晚和刚才的情况和盘托出。
……
安息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让新郎放下自己,新า郎从善如流,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消失之前,安息和她商量,能不能把避雨的球形空间扩大一点,他们现在有三个ฐ人了。
然而新郎却只是笑笑,说:“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安息:……还真是谢谢你把我当自己้人啊。
于是常冠和贾羽彤没有办法,只能猫腰缩着跟随安息移动。
被雨水侵蚀的范围还在逐渐增大,三人见回房间也睡不了觉,就一起坐在前厅等天亮。
一阵无话。
昏昏欲睡的常冠看到安息突然站起身来,急忙问:“怎么了?”
安息此刻๑神采奕奕,如果常冠熟悉他,就会知道此刻他眼里的精光叫做我又想去作死了。安息对二人说:“反正也没法睡,我想趁现在溜进少爷房间,你们来不来?”
二人立刻๑答应,显然都无聊的很。
于是,三人一起来到厨房。安息四下搜寻,果真从灶台的角落里摸出一包中药。他装模作样熬了一分钟,就端起碗朝少爷的房间走去。
端着汤药再去推门,一直锁着的门果然开了。安息看着黑洞洞的房间,觉得它就像野兽的巨口,将要吞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