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管家指着前面三辆灰色的马车。
盛文中ณ任职的地方靠近西凉,距离京城路途遥远,ไ他总是隔一年才回来一次。
老爷?爹回来了?
“姑娘,刚才正院的许嬷嬷过来说,老爷回来了。”
若是被捆上手脚๐,只怕再没机会给哥哥姐姐留下记号,老老实实配合她们才是上策。再者,眼睛没有被蒙上,多多少少能看见些外面的情况,搞清楚自己้在哪里或许有机会逃脱。
元宁没有回答她,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使劲儿点了点头。
元宁顿时往后退一步,将紧握的拳头缩进袖中,垂下头掩饰自己้紧绷的神色。
“阿宁,你看!”盛元柔忽然欢喜地喊了一声,拿着鱼竿猛站起来,往上一甩,鱼线便扯着一条大鱼飞到了栈道上。
国公夫人摆摆手,“檀儿,你的心思我明白,以前我从来没有点破,今日也由á着你再花园里胡闹。但从现在起,不行了。”
“娘……”
“能出去透气自然是极好的,我哥哥从书院回来的时候,也会带我和姐姐出门踏青呢!”
“我……从前爹爹在任上的时候,娘亲就常带我去戏园子看戏,如今搬到京城来,娘亲不让我去了,只有我哥还……”赵琳以为元宁误会自己是不守规矩的野丫头,登时红了脸,羞赧地收了声。
这是赵琰对盛元宁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宁,这几日倒春寒,莫要急着减衣裳,等我回来,咱们就去江南。”
“我瞧着陛下和娘娘真疼你。娘娘还送了你红珊瑚手钏,ไ能ม给我们瞧瞧吗?”
“娘娘赐得东西哪里能随便瞧的?”
……
周遭的姑娘们将元宁围的紧紧的,一人接一句跟元宁搭着话,元宁顿时受宠若惊,可心里着实不想得她们这种宠。只不过面上还得带着笑,不断的说“是”、“哪里的话”。
谢冲原想等着元宁接受完了召见再带元宁去他的秘密基地看烟火,但元宁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唯有干巴巴地站在一旁。
今日毕竟是在御前,他总不能ม冲过去,把那些叽叽喳喳说话的姑娘全赶走。
“冲哥哥,你在做什么?”柔淑见谢冲站着不动,走到他身边好奇地问。
“啊,我没做什么。”
柔淑见谢冲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边,便笑了笑,“你在看盛元宁吗?”
“啊,没有,我看她做什么。”谢冲第一时间否认,但视线始终没有转移过。
“今晚她很开心吧,父皇看起来很喜欢她,问了几句话就封她做县主。”
谢冲皱了皱眉,狠狠道:“只不过是个ฐ县主,有什么可高兴的,真不知道她望着那ว些人笑什么笑。”
“等开了春她就会进宫跟我一块儿住,到เ时候你可以来沁芳阁找我们玩。”
谢冲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嘀咕道:“别ี人叫她几声县主,就高兴得不得了了,受不了!”
跟那些人说话有什么意思,哪里比得上看烟火呢?
“高兴的人又哪里只有盛元宁呢?冲哥哥,你看看你身边这个ฐ人,嘴巴都要笑歪了。”玉嘉原本在一边跟盛元柔说话,听到เ谢冲的声音,忍不住走了过来。
柔淑知道玉嘉在说自己้,立即还击:“元宁碰到喜事,我自然高兴,怎么?玉嘉ล姐姐见不得人好吗?”
“哼,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怎么了?”
谢冲原本心情就不好,听到她们俩吵嘴,只觉得更心烦了。
“都别说了,再说,我就把你们的话全告诉皇后姨ถ母。”
这话说出来,玉嘉和柔淑顿时都没了言语。
“冲哥哥,我们去那边找六皇兄说话吧。”柔淑拉了拉谢冲。
谢冲瞧了一眼正跟人热络聊天的元宁,顿时泄了气,道了声好,跟着柔淑一起走开了。
玉嘉看着他们一块儿走了,心里顿时更不舒服,再看看跟在自己身边的盛元柔,一时怒上心头。
“走走走,全都走好了,反正只有别人看不上的东西才扔到我宫里来!”
说罢,一跺脚就走了。
盛元柔顿ู时愣了。
今日登城楼,她没去跟谢蕴宜她们凑热闹,而是想着不久便要进宫陪伴玉嘉ล,便去玉嘉公主跟前请了安。玉嘉ล看起来很傲慢,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小心的伺候着,谁知玉嘉竟然这样说!
“反正只有别人看不上的东西才扔到往宫里来!”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元柔脸上。
虽然她自幼丧母,身世可怜。可她前有祖母疼着,后有龙氏护着,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即使她自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比不上元慈和元宁,但元慈和元宁一向也看重她,并未给过她什么脸色。
但现在,她被人骂做“看不上的东西”。
盛元柔的两只手紧紧捏在了一起。
她看着玉嘉ล离开的傲慢神情,又望见被众星捧月的元宁,心里特别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เ元宁可以众星捧月,她却只能任人踩在脚底?
就因为ฦ皇上的一句话吗?
盛元柔忽然心中一动,抬头向龙椅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