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儿呆住,“你的法子就是堵住耳朵?”
可墨九把棉花往耳朵一塞,便懒懒趴在了桌上,“嗯,这样篦头,想来更舒服了。”
玫儿一惊,“阴煞不是你骗他的?”
听说谢丙生死了,墨九挑下眉头也只剩一叹,“多行不义แ必自毙!谢丙生作恶多端,宅中久聚阴煞ย之气不散,早ຉ晚出事。如今也算应了风水之兆。”
谢丙生贵为招信军转运使,当朝丞相谢忱的独生子,自然知道南荣第一权臣萧乾。
墨九指尖轻抵扇骨,小声笑着:“墨家寡妇。谢使君若不识得我,可以差人去盱眙打听打听,我墨九是一个什么样的克夫命……原本死我手上的男ç人多你一个也没什么。但我胆小,一怕使君枉死,牵连家母。二怕萧家知晓,惹上麻烦。只好实言相告了。”
“谢谢!”
对于吃的,墨九从来没有自觉性,尤其不亏待肚腹,这猪肝拌饭吃着虽有些不对味,但她也不介意时下的饭菜粗糙,看见蓝ณ姑姑进来,还友好地冲她笑了笑。
但这姑娘脑子却不太好使,花轿到了半道,却和一个野男人跑了。
墨家小寡妇有人要,是好事。
老虔婆也聪明,懂得趋利避害。
她毕竟是宋妍贴身之人,萧乾不好处罚,只不再理会,径直吩咐人去寻找郡主,也顺道遣散了院子里的人。墨九看了一场好戏,有些奇怪他会好心的帮自己้,偏头想了一阵,便凑过去问他,“你到底图我什么?莫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萧乾ດ铁青着脸扫她一眼,调头走了,没给她说一个字。
墨九讨了个没趣,伸伸懒腰,也回屋去了。
却不知,缺少娱ຉ乐่的当下,人们最喜“叔丨è嫂通丨奸”这样的题材。
小寡妇勾引小叔子的事儿,很快就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
当然,那是后话。这会儿墨九见宋妍气跑了,也没什么เ感觉。若说她有多讨厌那姑娘倒也不是——毕竟在她看来,不过一个ฐ十五六岁的孩子。但若说她对此抱有同情心,也不可能——毕竟她不是宋妍她娘,操不起那份心。
所以,墨九没半分理亏,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哼曲儿。
倒是玫儿,好几次出去询问情况,可每次都灰头土脸的回来。
墨九受不住她欲言又止满脸焦灼的纠结样儿,不由á恼道:“你和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她便有个三长两短,也与你八杆子都打不着。再说了,人家是郡主,她吃肉的时候,你连汤都喝不着,你一个小老百姓,为了皇家女儿操的哪门子咸菜心啊?”
这货骂人的时候嘴也毒,没给玫儿留情面。
玫儿一急,眼圈都红了,扁着嘴巴道,“墨九,我是担心你。”
墨九望着床帐子翻白眼,“我有什么เ可担心的?”
玫儿道:“小郡主身份尊贵,若她有事,你怕是要杀头的。”
这个时代尊卑贵贱自有三六九等,阶级的划分早已深植在玫儿的心里。墨九懂她,可二十五年的现代教育,也根深蒂固地在她的脑子里形成了人人平等的观念,一时很难改变。
看玫儿委屈的垂泪,她叹息,“好了好了,我保证没事,行了吧?”
玫儿抬头,吸着鼻子问:“当真?”
这小丫ฑ头倒是真的关心她。墨九心里一暖,下床扶她坐在凳子上,轻轻揉着她瘦削的肩膀,突然有一种提前做娘的即视感。心里头诡异的一悚,她又弯唇笑起:“小小丫ฑ头,怎就不肯听老人言?”
使着一个娇软软的十五岁身子,她老气横秋地教育玫儿:“你没看见萧家六郎有多喜欢我吗?吴嬷嬷想碰我一下都不能,他岂会任由á旁人为难我?”
玫儿年纪小,却也不好糊弄。
她沮丧着脸道,“可使君大人说,你是心智不全,有失魂之ใ症……”
墨九拉下脸来,不高兴了,“咱们做人,不能总说真话,很伤人的嘛。”
被她的黑幽默逗乐了,玫儿“噗嗤”一笑,很快拭着泪平静下来。墨九不关心那些人要如何寻找宋妍,她安抚好玫儿,都懒得去看一眼,只歪着脑แ袋在榻上熬着,有些后悔没在萧乾的马车上拿几本书来打发时间。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驿站安静了,却有萧乾身边的行走,一个叫薛昉的少年来敲门。
小子年岁不大,约摸十六七岁,见着屋里两个小娘,脸皮臊得通红,递上手中托盘,连正眼都不敢多瞧一下,语速飞快,“墨姐儿,使君让给您送点甜瓜来。”
墨九没过门,他也没把她当萧家少夫人看待,只当寻常小姑娘一般,统称为ฦ“姐儿”。对此,墨九还算满意,向他道一声谢,便懒洋洋倚在榻上笑问玫儿,“你看我没说错吧,萧六郎对我,那是有情分的……”
玫儿还没回应,薛昉却是一愣,老实道:“这些甜瓜是知州大人差ๆ人送来的,十个挑夫,足足挑了十担,小子们都分发了。萧使君说,天气炎热,等明儿坏了也是可惜,连旺财都有份,也不好少了墨姐儿的……”
玫儿轻咳一声,眼观鼻,鼻观心,憋着笑不去去看墨九的脸色。
等她把薛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