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辆挂明黄流苏的马车停下,江氏和吴氏带沈家的姑娘们跪地行礼。五皇子亲自搀扶沈贤妃下车,停在一旁的轿子马上抬过来,请沈贤妃上轿。她上轿之后,才让众人免礼,五皇子前面带路,直接让人把轿子抬去了迎凤苑。
同沈慷一样失望的还有沈老太太和万姨娘母女,沈贤妃没有排场,就如同给她们泼了一盆冷水,闹得她们也没了底气,不清楚这样的沈贤妃还能ม不能给她们撑腰。万姨娘还想着请沈贤妃宣布她扶正的事呢,一看这情景,心里就犹疑了。
葡萄成熟了,当年提出栽种葡萄的人却不来享受丰收的喜悦,这就是收获的缺憾。沈荣华也不知道这缺憾还要延续多久,每每想起,她都心酸惆怅。
下人们给沈荣华请了安,又给她摘下沾着露珠、裹着白霜的葡萄,请她观赏品尝。沈荣华玉指纤纤,捏起一粒葡萄,舍不得包去外皮,也不擦洗,就直接放进嘴里。紫红色的汁水从她弧度完美的嘴角渗出来,她陶醉点头,赞不绝口。
“你要是我,你怎么看?”沈荣华以问代答,想试探沐川槿的反映。
沐川槿见她敛眉呆,轻声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接到战报的第二天,白泷玛和万永琎就一道起程了,说是去考察商路,实际各有目的。临行之前,白泷玛再次郑重托付沈荣华照顾ุ沐川槿,而他却连陷入昏迷的沐川槿都不想正式见一面。沈荣华感觉白泷玛和沐川ษ槿的关系很蹊跷,很想问清楚,可一见白泷玛面色沉谨,在她的记忆中都没这么庄重过,也就罢了。
在北城门听说了战报,沐川ษ槿就昏倒了,直到现在都五天了,还没醒呢。
科举ะ考试是朝廷选拔人才的主要途径,历朝历代对科考卡得都很严。考场作弊的学子轻者被终身禁考,因此掉脑袋的学子官员大有人在。贿赂考官、篡改成绩的学子轻者终身流放,重者处死,还会连累家人,被买通的考官必死无疑。
“你……”孟少卿脸色大变,身体剧烈颤抖,差点没昏倒。
王统领武功很高,连成骏、白泷玛及七杀联手才能将他制ๆ住。而且他跟那位隐居山野的异人学了不少异术,大长公主担心他为活命孤注一掷,与手下勾结危害朝廷。仁和帝明白大长公主的顾虑,马上传旨,并让侍卫关闭了大殿的门,并严加把守。大殿内的人喝茶由专人送来,还供应点心果品,如厕也有人专门伺候。
“传令下去,今天大殿上发生的事不得往外传半个字,违者死罪。”大长公主冲仁和帝点了点头,又说:“有好事之人问起来,就说皇上正审沈二姑娘状告皇上一案,大殿上辩得激烈,所有在场之人必须ี等今日审完才能离开。”
沈荣华坐起来,打着哈欠说:“你唠叨了这么久,外面究竟有什么消息,你只字未提。等你把外面的情况说清楚,黄花菜都凉了,大事也耽搁了。”
山竹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正经消息不汇报,却又是感慨、又是懊悔,一直唠唠叨叨不停,“姑娘,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我一定要学。在暗卫营特训时,我不喜欢看书,更不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布阵图,当时没学。教习说只要入了此道,通了法门,几棵草木、几块砖瓦就能布阵,制约不通此道的人,高手也不能ม施ๅ展。真没想到白泷玛精通此道,昨夜他就简单弄了几处,你们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那ว些当官的个个衣衫不整,头皮都抓破了,除了叹气就是骂娘。”
一想到沈荣华,四公主ว就咬碎了银牙,恨不得在沈荣华身上咬几口。她不只恨沈荣华几番设计谋划,把她和沈贤妃、五皇子、八公主害得惨乎惨矣。更恨沈荣华比她更善于谋算,她本是心机深沉的人,被越了,她当然百般不服气。
四公主点了点头,咬牙说:“只要我出去,就让那ว臭丫头碎尸万段。”
端宁公主轻哼一声,“那妇人带的孩子就是胡氏吧?看胡氏的品性,就知道她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守寡女人居然想给状元郎做妾,心真大。胡氏居然说万夫人怕她母亲分走林阁老的爱,她脸真大,也不怕牙疼。有机会我问问胡氏是怎么เ想的,怎么เ评说此事,她为ฦ了钱财产业敢把这件事吵出来,想必也不怕丢人。”
“丈夫死了,婆家把她赶出了门,娘家不容她,她不卖身为ฦ奴,怎么过活?”
“你主意不错,不过这事要经朝廷允许,才能ม为她选择住处,这毕竟是两ä国的事。等她来了,你跟她熟识了,再跟她说,让她提出来会好一些。”白泷玛拿出两张银票拍到沈荣华面前,“六千两,给你装修新宅子用。”
北越公主远走异国,人地两ä生,沈荣华思及前世的自己,怜其不易。白泷玛托她照顾,她就上心了,一直思量着怎么让沐川槿适应新地方แ,减淡思乡之情。
“禀娘娘,刘姨娘带三姑娘、沈四太太带六姑娘、万姨娘带七姑娘来给娘娘请安,沈三太太打人来告罪,说五姑娘身体不好,就不能讨扰娘娘了。”
逼着仇人浮出水面,又出决战的檄文,沈荣华这才松了口气。以后不必再和沈贤妃虚以委蛇,直接真刀真枪,斗智斗勇,直到เ你死我活,不是更痛快吗?
“让他来有什么用?他是能帮银子还是能帮什么忙?”五皇子见沈贤妃对王统领ๆ极为信任,就勾起了他对王统领ๆ本能ม的排斥。省亲路上,王统领ๆ同他一样被蛊虫啃噬,又同他一起被浸粪坑,他对王统领的信赖和敬重都消失怠尽了。
“你慌什么?”沈贤妃本就因一堆破事烦躁不堪